諸佛菩薩、師父上人、各位法師、各位佛友、各位善知識:晚安!
我的名字叫張博智,是培德男校十二年級的學生,今年要畢業了,今天來跟大家作個小報告。
本來,今天晚上我不知道要來作這個演講;可是今天下午我在寫作業的時候,近梵師突然間走進教室來,問我:可不可以做個小報告?法師來問,當然不能拒絕了,所以我就答應了,說:「好!」
說到作報告,我在這方面有一些不是很好的回憶。我記得第一次來作報告的時候,好像是我十年級時,我們當時剛從普林斯頓大學回來。那時是春假,我們去那邊表演舞龍、舞獅,回來的時候近梵師跟我說:「你帶一些學生來佛殿作一個報告,大家講半個小時。」我說:「好!」那天晚上我就準備了一下講稿。
後來我去找別的人來跟我一起講,可是找不到人,唉!沒辦法,只好自己一個人來;自己八點半來開始講,講講講講……,講完報告的時候,八點四十分。當時講報告要講半個小時,而我自己講了十分鐘都不到,所以糟糕啦!後來近梵師幫我馬馬虎虎混足了半個小時。
那是我第一次講。下一次我講的時候,是去年。當時,近梵師去了馬來西亞,是近懺師--我在幫他做《妙法蓮華經》(錄音帶)的翻譯。近懺師問我跟慧儒,就是去年畢業的王慧儒;他問我們:「兩個人佔半個小時來講一講,作報告?」這個時候我就知道,哦!半個小時、15分鐘,大概需要講多長時間;我自己就很用功寫好了講稿,寫好了翻譯,問我的朋友們:「這些中文字我不會,你幫我翻譯一下!」所以那天來到佛殿的時候,很有信心;不會只講五分鐘、十分鐘。
那天晚上八點半開始講,我題目好像是講「科學與學習」,類似科學那些東西。我講的時候,王慧儒就坐在我的左邊,就像現在這個小朋友 Michael,就坐在這個地方;我講的時候他還坐在那裡,還在他的手提電腦上打他的講稿。我看他拼命在打,我(心裡)說:「哦!那可能應該幫他講多一點時間吧!」所以,我講到八點四十五分時;可能是講得有點慢,所以我還沒有講完,我繼續講。我大概快講完的時候,我發現:哎!已經過了八點五十幾分啦!我看看慧儒;慧儒給我舉個拇指(示意),說:「Good!Good!繼續講!繼續講!」(呵呵!)所以,那就是我第二次演講;這次十五分鐘變成了半個小時。
我這次希望我準備的應該是半個小時;不會變成一個小時,也不會變成十分鐘。我通常每星期一來佛殿,不是來跟大家講法--我不敢說講法,我這不是講法,是講些故事啊--我通常是在做翻譯。今年是 Michael做翻譯,我就坐在這裡偶爾幫幫忙。
很多次,主持人說:「哦,你翻譯得很好!做得很好,翻譯得很好!」我覺得這是誇得太好了,因為翻譯其實是最容易的。翻譯,你只要聽人家說;這個故事從他嘴巴裡出來,進我的耳朵,通過我的腦袋,從我的嘴巴再出來,只不過是另外一個語言而已。這很容易啊!根本不需要發揮什麼想像力啊,或者準備。
我需要準備這些演講(稿)的時候,當然自己會覺得有點緊張,有點害怕,說:「哦!這次不能聽人家講了,要自己講,用自己的腦袋。」可是,通過像我以前九年級、十年級還有十一年級半年,都是上近梵師的課;近梵師常常會叫學生在班前面來作演講。當然,大家都不願意演講,所以他就會逼人家去作演講;這幾年被逼了很多次,終於開始有點熟悉了,所以現在講得還可以。
通常,畢業生來佛殿作這個演講的時候,都是講聖城對他們的影響,有什麼幫助,他們對聖城的感想;那我也應該照這個題目繼續講。
我還記得,好像在今年開學的時候,我上近巖師中文班,我們讀的第二篇古文,好像就是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這篇古文我相信很多人讀過,就是陶淵明他說:有個漁夫在捕魚,後來他發現在湖邊有個山洞,他就進這個山洞,(穿過洞後)發現有些人住在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很美麗很好,這些人也都很好。他們這些人就是秦朝時。為逃避秦始皇而躲進這個洞(後的桃源)。
我覺得,聖城也是有點像這個世外桃源;雖然外面的世界很亂,有很多不好的東西,聖城真的是像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可是在聖城這個世界,卻還有很多小的世界,很多不同世界在聖城裡面。比如說,我們男校的世界跟法師的世界,還有居士的世界都很不一樣;還有這些墨西哥工作人員,我們大家工作經驗都很不一樣;可是,聖城對我們大家都是很不可思議的!
我住的世界當然是培德男校的世界,我覺得這是一個很特別;這個特別我自己也是解釋不了。像昨天我們在上佛學班的時候,近梵師問我們:「你們為什麼來上這個學校?」我自己馬上就知道答案。我知道我很多同學,他們可能不知道答案;因為近梵師說:「哦!你不可以說是你父母親逼你來這裡的,那不是答案。」可是我馬上就知道答案,我的答案就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在這裡。」這是我個人的意見,當然不是我們全部學生都是這樣子想的。可是,我發現我來這個學校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很喜歡這裡。
當時我就想:我怎麼會這麼喜歡培德男校這個地方?為什麼?我想,一部分(原因)是我在這邊有好多朋友。以前在家裡,只有我和我媽兩個人;來到聖城以後,突然間(變得)這麼熱鬧,很熱鬧,很多老師,很多大人,很多朋友,很多同齡人;真的是我一來了就很開心。
我後來又想一想還有什麼原因?因為不可能只是因為朋友(多),我就會這麼喜歡;所以我想到,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聖城,都是培德男校幫我得到的。比如說,我的朋友們都知道我很愛音樂,很愛讀書,很愛舞獅……;那來聖城之前我也有讀書,可是來聖城之前我不會彈鋼琴,不會拉小提琴,我對音樂的概念不是很好;舞獅我是更不會了,那根本都沒有聽過,很少看過。來聖城以後,我得到這個機會來可以學習,可以參加這些活動,我真的是很感激。
除了這個之外,今年我申請到芝加哥大學四年的獎學金。我相信(如果)沒有聖城,沒有培德男校,我這個獎學金(和)這個大學是申請不到的;所以我又有了錢,學校真的讚(編按:「好」之意)……。
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我學到的是品德。來聖城之前,我知道我是非常驕傲的。我現在也是有個小問題--自大心,有點自大。來聖城之後,我發現我學到這麼多;可是我真正學到的是--我學到這麼多以後,我還有好多、好多、好多東西,我還沒有學到。我學中文,這些臺灣朋友們、外國朋友,他們的中文都比我好那麼多!去年我剛開始讀這些中文小說,我才發現:「哇!原來中文(書)這麼好看!」可是還有好多中文我沒有學會,還有這些古文我都覺得很難懂,所以,我還可能學到了一點謙虛(的品德)。
我還記得我的一位好朋友,去年畢業的畢業生叫高辰宇,從臺灣來的;我們有一次去(參加)中文學術比賽。那一年,只是這位小朋友 Michael Lu(麥可•呂)他得了獎;我們(其他人)都沒有得獎。那次 Bill(高辰宇)就跟我說:「唉!我們這些男校學生,都只是一些會穿西裝的笨君子!」(呵呵!)所以,我對那句話印象很深刻;我會永遠記住,記住自己是一個只會穿西裝的笨君子!
說到這裡,我真的覺得我欠聖城、欠上人,實在欠得太多太多!我這一生從來沒有見過上人,我沒有那個好福報;可是上人真的給了我好多!他給我二十萬的大學獎學金,他給我這麼多好朋友,他讓我學到我們自己的文化--中文這個文化語言……,我不知道我會怎麼樣報答上人?
說來也慚愧,我有時候也會想懶惰一點,貪心一點,想玩一點;可是想到上人幫我這麼多,我都會覺得很對不起上人。所以,我以後會好好努力,不要忘記上人幫我這麼多。謝謝!阿彌陀佛!
如果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一下。法師是在問我:「是不是喜歡洗碗?」哦!對呀!我每天晚上在這裡洗碗,我很喜歡洗碗!
主持人:我補充一下。事實上張博智到聖城讀書,今年是第四年,我們所觀察的是,他真的是改變很多,也進步很多。他剛剛提到他在這裡學到品德、道德;我記得在去年暑假的時候,他寫一個 E-Mail給我,說他的媽媽因為生活的壓力,必須去從事一個工作;可是這個工作跟殺生有一點關係,所以他就問我:「應該怎麼辦?」
我給他一個回信,沒有說你一定要你媽媽不能做這個行業;我就說,其實很多人因為業力所牽,身不由己。那麼,你只能幫你媽媽,比如說你念經、念咒,就是幫她做一點迴向。可事實上,我們也常常可以看到,她母親常常到萬佛聖城來一起修行,其實也是有善根。所以,我們人常常實在不是你願意這樣做,是因為你的業力;所以,我們有時候不要一直看別人的短處。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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