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親是如何吃素學佛的

趙亦朱講於2018年5月28日星期一晚 萬佛城大殿

趙亦朱:宣公上人、諸佛菩薩、各位法師和在座各位:晚上好!我的名字是趙亦朱。首先我很感謝近湛師、Dr.Koay (郭老師清源) 和王博士等人,他們在我錯過一次機會後,又給了我一次結法緣的機會。

我是今年男校畢業生最後一個結法緣的。一開始,我其實不想來,因為我怕講不好。再說,我的老師說:「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沒有人強迫你去。」所以,我就決定了不去了。

後 Dr.Koay說服了我。他說我在聖城四年,有很多人給了我幫助,我應該要做些什麽來報答他們。我「反抗」了幾個星期,但是 Dr.Koay 堅持得更久。兩天前我還在想,如果還有人讓我去結法緣我就去。結果,昨天 Dr.Koay果然來找我[鼓勵我]。這就是今天為什麽我來這裡。

今天我想分享一下我和我母親如何開始吃素的故事。我小時候,我母親有很嚴重的肝病,脾氣也不好。那時候我們家沒有人信佛,母親需吃很多藥,經常住院,但是她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

後來,我母親的媽媽(我外婆),找到了一個醫生;我忘記她是因為什麽關係找到的,細節有些記不清了。後來,我母親去看那個醫生。那個醫生當時在學佛,就告訴我母親:「妳這個毛病不能只靠吃藥,需要吃素,不能吃肉。」我猜他是有科學依據的,不然我媽那時很固執,不會這麽容易相信的。母親改吃全素之後,身體開始有了好轉。

當我母親再去看那個醫生時,醫生已經出家了,法名「慧定」——「智慧」的「慧」,「定力」的「定」。在他的影響下,我母親開始念佛號和一些經書。從那時起,我母親就再也沒有住院;現在她已經吃素超過十年了。

2014年1月,我也去拜訪慧定老師;他給我看了一個視頻「為什麼 —— 用因果來說明吃肉的壞處」。我想是因為我的母親吃素後,身體有了好轉,讓我相信了吃素的好處。

看了視頻後,我意識到殺害動物吃牠們是很殘忍的;我自己肯定不想被吃。我也很怕吃肉帶來的因果報應。那時我有點開始想要吃素,可是沒有下決心。

第二天中飯時,法師準備了很多素肉。吃飯時,他問我,「好吃嗎?」我說好吃。他說:「好吃是不是?是不是和真的肉沒什麽區別?」我說對。他說:「如果好吃的話,為什麽要吃肉呢?」那時我突然覺悟了,一下就下了決心,從那時起我就再也沒吃過肉了,除了上個寒假不小心吃了個有肉末的餅。這就是我的故事。希望對於那些想要吃素,但是下不了決心的人有所幫助。最後再次感謝Dr.Koay的再三勸說。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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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懷日:禪林之語

王存林:諸佛菩薩、尊敬的宣公上人、各位法師、善知識:大家好!我的法名是禪林。今天非常感謝有這個機會,又和大家結法緣。錯誤之處請大家關心指正。

今天是Memorial Day [國殤日],是緬懷那些在我們生活中給過我們最大的幫助,表達我們感激之情的日子。所以今天我想藉這個機

會,向那些在我佛法的修行道路,起到重要作用的人表示感恩。

父親:從《白馬馱經》說起

我雖然真正修行佛法是來美國以後,但是最早接觸佛法卻與父親有關。家父是有四十年黨齡的共產黨員、無神論者,從小吃素二十年;在1960年大饑荒時,被條件所迫才開始吃肉;吸煙二十年,周圍都是煙友,但硬是被家父戒掉了。家父對我們從小管教很嚴,在我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誇獎過我和哥哥。我只是從其他人的交談中,才得知家父對我們還是自豪的。

第一次聽到佛教的經典還是小的時候,家父去洛陽出差,回來時不知道為什麽買的是白馬寺的磁帶,配樂的唱誦,非常悅耳。雖然我聽不懂是什麽,但記得聽父親說是《白馬馱經》。後來學習佛法,才知道是兩位高僧(迦葉摩騰(攝摩騰)、竺法蘭)當年從西攜經而來,以白馬馱盛經書而得名。但從此這個經歷讓我對佛教留下了好奇,但很好的最初的印象。若干年後我開始修行,也是從唱誦的《大悲咒》開始學起。現在想一想,今生能有此福德與因緣接觸佛法,與家父的從小嚴厲管教,和最早的結緣也有關係。

我學習佛法以後,也勸家父修行,反而起反作用,讓他擔心我的工作和家庭。後來對佛法有了更深的了解,才懂得要學好佛法,要先學會做人,怎麽樣做一個好兒子,多關心父母的生活起居、身體健康,多與父母溝通交流,多關心家裡其他的事情,多承擔責任,才漸漸消除他的顧慮。

最近幾年,父親腰椎椎管狹窄導致腰痛,試過很多治療方法,都不成功;手術風險較大,我就藉這個機會,用自己的經歷勸導父親禮佛、拜懺。電話上說服效果不好,就把父親接來美國,全家一起吃素,參加「懷少節」和今年的「萬佛寶懺」;也為父親寫了牌位,增加他的參與感。在聖城法師和善知識們的熏陶影響之下,近八十高齡的父親認真參加沒有間斷。來到美國四十多天,每天堅持禮佛拜大懺達九十多次。快走時,他感冒發燒仍然堅持拜佛。

我記得送父親去機場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句話:「以後除非動不了了,拜懺是會堅持的。佛法精深,我沒有精力學了,就記住「阿彌陀佛」四字就好了。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在夢裡,父親坐在輪椅上拐進了我們家佛堂。這次來美國,父親每日在家裡的佛堂拜佛、念佛。臨走時因為發燒,我為他安排了輪椅服務,在機場看著他坐在輪椅上過安檢,我突然意識到夢境的一幕實現了。

父親是有智慧和毅力的人,有意義的事就會認真堅持下去,我衷心希望他在有生之年修行成就,脫離苦難。從影響父親學佛的經歷,我也體會到學以致用的道理。如何將佛法的智慧運用到日常生活中去,在幫助別人解決實際問題的過程中,將佛法的道理和益處,潛移默化地灌輸除去,這樣的傳播方法才有生命力,這樣的修行才契合正事的需要。

母親:亡者度生者的道理       

相對於父親的福報,母親則一生操勞。姥爺去世很早,姥姥一個人養大了五個孩子。母親很早就開始工作,幫助家裡,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天黑才回來。我和母親在兒時是很親近的,還記得她當時在銀行工作,每周二休息。我周二一放學就直接往家跑,一進門,滿屋飯菜飄香,母親笑容和藹,真的體會到家的溫暖。後來上高中住校、上大學、研究生、再出國,越來越遠,與母親的感情漸漸淡漠。

2007年接父母過來小住,竟成為與母親在一起生活的最後的記憶。母親後來診斷出了腦積水、老年癡呆,漸漸失去記憶,性格也有所變化。雖然每周我會與家裡視頻,中間也有回去看望,但童年的那種親情卻生不起來。去年母親往生,走得突然,我沒有見她最後一面。記得聽到母親往生的那天,我訂了第二天回國的機票後,一路狂奔回聖城為母親寫牌位。當時在路上為母親一路念佛,可能是我念佛經歷中最誠心的一次。

母親往生期間,晝夜誦持佛號、《地藏經》、「地藏王菩薩」的聖號,並將功德迴向。海內外的師兄、佛友也把他們共修的功德迴向給母親。由於心誠的原因,我自己感覺修行上很受益。現在走進家裡的佛堂,看著母親照片上慈祥的笑容,修行上就覺得很有動力,漸漸才明白死人度活人的道理。

在母親病重時,我也曾勸母親多念佛。有一個很清楚的夢境,那是在一個晶瑩剔透的世界,有一個非常高大、寬敞、明亮、充滿陽光的建築。我推門進去,有幾個人在裡面看著我。裡面有母親和哥哥,他們的臉上都是由衷的笑容,無比的快樂。佛友親本(郭老師清源)在打坐時也感應到母親從中受益,實心念佛的境界。

現在,家裡母親的照片就在阿彌陀佛垂下接引的手邊。我也衷心希望母親在天之靈能夠與佛法結緣,早日往生西方。

                古聖禪師:「這個也放下!」   

佛法教導我們境由心轉。學佛以後,以前的朋友圈都變了。對吃吃喝喝的討論不再感興趣;到一個新地方我接觸到的朋友同事,也多少和佛法有緣。我最早學習佛法,師從「美國禪學院」(American Zen College)的古聖禪師(Zen Master Gosung Shin)。

老和尚在韓國長大,自小出家,慧根深厚,一門精進,苦學禪門,修行話頭法門時,廢寢忘食。為了日夜用功,晚上打坐時用一根繩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頗有古人「頭懸樑、錐刺股」的精神。後來自己一人上山,閉關苦修六年,因誤食有毒野果,全身浮腫,連滾帶爬下山後,被種水田的農夫所救。他昏迷月餘醒來以後,豁然開朗,對佛法的高深教義了然於胸。

後來年紀輕輕便成為三個寺廟的住持。雖遊山遍訪高僧大德,感覺所學有限。後受政府的資助,於上世紀七十年代來美國學習宗教哲學;畢業後在東海岸建立禪修道場,也供奉了四粒釋迦牟尼佛的佛骨舍利。

我當初是通過太極班的美國學友介紹,才知道離家只有五分鐘距離的這個道場。每周六,早上兩小時是打坐時間,然後是老法師講法。法師當時已有七十多歲,思維敏捷,言談風趣,很注重以禪宗傳統的一針見血、直指人心的方式與學生交流。我第一次見他的面時,介紹自己是練習氣功、打坐和太極的。老法師馬上回問一句: 「見證空性了嗎?」當時我對佛法一無所知,茫然無適。

以後時間久了,才知道這就是老法師的風格:因人而異,幫人去粘解縛。還有一次,我修行有一點體會,欣欣然去找老法師求證;他笑著聽完,只說了一句:「放下吧。」我幡然醒悟,知道自己粘在境界上了,連忙回答已經放下了。老法師又說:「這個也放下。」我默默頂禮而退。

有很多新來的學生,受不了這種方式就走了,所以老法師傳法這麽多年,跟在他身邊的美國老弟子也就五、六個。八十歲了還自己照顧日常起居。每逢一年一度的聖誕,老法師還親自搭梯上樹掛彩旗。

以前在開始講法之前,大家都念誦《心經》一遍,但老法師臨走前一段時間,突然告訴大家誦念「阿彌陀佛」聖號。在座的弟子們都修禪多年而不解,老法師直言:「你就是阿彌陀佛」。葉落歸根,老法師2016年回國時,還諄諄教導我們要不懈努力,把佛法在美國傳播發揚。

迴歸: 二次夢中笑醒

自從家裡開始每周日去「華嚴精舍」以後,弟子也開始學習宣公上人的講法。習慣了看禪宗大德的開示,剛開始覺得上人的講法有點淺顯,覺得是為考慮當年眾多美國弟子的漢語基礎而不得已為之。後來仔細斟酌,卻是深入淺出把佛法的精華以平常易懂的語言,很風趣地表達出來。聽上人講法,字字珠璣,智慧的法語就像珍珠一樣,大珠小珠落玉盤。

以前最早接觸《楞嚴咒》,覺得能把它背下來有點不可思議。後來決定全家搬來聖城後,因上人強調、提倡《楞嚴咒》的重要性,就開始學習背誦,每天三遍。三個月後可以背下來的時候,也是我在舊金山拿到工作的時候。同修也是在背會《楞嚴咒》的時候,工作關系順利轉到了加州。

弟子無福在上人有生之年相見,在夢中見過兩次。一次是來聖城之前,夢中見到僧團共享心得,贊嘆修行精進者。上人也在為大家贈送各種精美的禮品。奇怪的是,每每到弟子的時候,卻屢有人插隊;剛開始有些氣惱,後來在夢中覺悟:這不就是眾人所追求的名與利嗎?讓與別人又有何妨!笑著就醒了。

另一次是搬到聖城以後,夢中見到上人慈祥的笑容,給我講述聲聞、緣覺和空性,內容記不住了,但只記得自己又是從夢中笑醒。

從一個無神論的家庭到現在的佛化家庭;從學佛之初古聖禪師的言傳身教,到現在宣化上人的冥冥教誨;從見證禪宗的日漸衰落,到加入萬佛聖城的大家庭。回顧走過的路,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有這樣的因緣與佛法續緣,並在今生與這些高僧大德學習和修行,無以回報,只能希望以有限所學,秉承他們的遺志,為佛法的傳播和發揚,多盡一份微薄之力。

最後也感恩在座諸位法師和善知識,在過去一年多來對我們全家的支持和無私幫助。祝願大家精進修行,早成正果!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