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具足戒心得報告系列之5

比丘尼近廉講於2013年8月22日星期四晚 萬佛城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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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菩薩、宣公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善知識:阿彌陀佛!這裡是近廉,今天和大眾結法緣。如果在我的報告中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希望大家慈悲指正。自從從法界聖城回來以後,就有很多同參道友來問我們在法界聖城這段日子裡,究竟過得怎麼樣?還好不好?在戒期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今天正好時間比較寬裕,所以個人就可以從多方面的角度,來跟大家談談,在這108天中,我們究竟做了一些什麽,和我個人的一些感想。

第一個就是想說,在戒期中有一個最具挑戰性的訓練,可以說就是每天在午齋,我們要接受的即興演說。每天在十一點三十五以後,結束了上人錄音帶的講法,我們按照我們的排班次序,就會有兩位戒子練習說法。這個說法和我們聖城講法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是完全沒有準備,不可以帶任何的小抄,也不可以帶任何的筆記本,完全就是憑著你的記憶,或者你平時本來的修習、修行的一些積累,就坐在大眾面前,面對所有CDR的住眾,開始說你心裡想要說的,或者在你腦子裡出現的那些事情。

兩位戒子說完以後,馬上就有那邊的法師當眾來指正,或者是評論戒子的說法。可以說這個訓練對個人而言,是最具挑戰性的。因為在平時,講法是三個月一次,每次講法是對著自己已經寫好的稿子,照本宣讀。所以呢,當個人真正地坐在大眾的面前,毫無準備地說法的時候,真的是有一種大眾威德畏懼。所以108天,16位戒子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就說一次法,差不多也有十幾次。我個人認為,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回頭看看,這個訓練對個人而言,真的是非常大的幫助。

為什麽說是非常有幫助呢?因為其實每天我們說話,說什麼其實都不是很在意,所以有的時候,自己究竟說了什麽,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即興說法當中,每位法師就會根據戒子當時說話的語氣、語調、語速和講法的內容,是不是副合當時的環境?是不是副合聽眾的需求?甚至於副合當時是什麽法會呢?或者當時有什麽特殊的因緣,法師就會對這些各個方面來做出評論。所以呢,就會讓每個戒子非常小心去說每一句話,每一個用辭,所以讓我們非常攝心,也能夠真正體會到口業的可怕。

在戒期中,所謂戒期,我們當然要把我們很多的精神花在學戒上。那究竟什麽是戒呢?世尊曾經說過:攝心為戒。所以在這108天中,法師們也是盡可能地幫助每位戒子去攝心。背戒當然是攝心的一個很好的方法,如果你用散心的話,那根本是沒辦法背戒的。除了背戒以外,我們在行住坐臥各個方面,法師也是對我們非常、非常嚴格地要求,行如風、坐如鐘、立如松、臥如弓。當然臥的時候,法師還好不會來糾正我們。

但是在大殿中,我們繞佛,法師會要求我們根據念佛的音調,同時出右腳,同時出左腳。在剛開始的時候,大家很不習慣。然後呢,合掌要當胸,十指要緊緊地靠在一起,不能有縫隙。一旦我們的威儀方面,有任何不圓滿的地方,法師也會立即指正。那時候,剛剛開始,可以說大家都很不習慣;老師也很累,我們這些戒子也很累,大家好像就在互相較勁,就是很不能進入狀態。

有一天,在戒律課上,老師就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故事是這樣子的:那時候,阿難尊者已經一百多歲了,有一天在恆河邊經行,就聽到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讀世尊的一首偈頌;但是在偈頌中有一個字,這個人就讀錯了。所以呢,阿難尊者就尋著這個聲音找到這個人,原來是一個年輕的比丘正在誦他的偈頌。阿難尊者就對那個年輕的比丘說:「比丘啊,你所誦的偈頌有一個字用錯了。」年輕的比丘就問阿難尊者說:「長老啊,您是誰?」阿難尊者就自我介紹,年輕比丘非常高興,就接受了阿難尊者給他的一些講法,改正了他的念誦。然後他們兩個就很開心地分開了。

幾天以後,阿難尊者又在同一個地方經行,又聽到一個在誦同一個偈頌,同樣的那首偈頌也有一個字用錯了。這次阿難尊者找到了那個誦偈頌的人,一看還是原來那位比丘。這次阿難尊者就很好奇,就說:「比丘啊,前幾天我剛剛指正了你,為什麽你今天又犯了同樣的錯誤呢?」那比丘說:「尊敬的阿難尊者,我是按照您的指示非常正確地背誦了這首偈頌,但是我回去以後,我的老師說我念錯了。我就告訴我自己的老師說:『這是阿難尊者給我的建議,應該這樣念才是對的。』我的老師就對我說:『阿難尊者已經一百多歲了,已經老了,他已經記憶力沒有以前那麼好了,所以這次是他記錯了,我們是對的。』所以呢,我又改回去,念我原來那樣的偈頌。」阿難尊者聽了比丘的解釋以後,非常難過,就覺得也許是他該入滅的時候了。所以幾天以後,他就入滅了。

老師給我們講了這個故事以後,我們戒子就有一些小小的討論,但是也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但是幾天以後,相似的事情也在我們身上發生了。那天正好是誦完菩薩戒,有一位法師就說:在我們誦戒過程中,有一個字似乎有些問題,就是在「防火焚燒戒」,它說:一切有「生」物不得不燒。那位法師就說:應該是一切有「主」物不得不燒。那位法師就旁徵博引說到很多別的法師都對於這個「有生物」有些看法,認為應該是「有主物」。因為雖然是一字之差,一個是盜戒所攝,一個是殺戒所攝。

那我們這些弟子聽了也都是覺得很有道理,應該是改成:「一切有主物不得不燒」。但是兩個星期以後,又到誦菩薩戒的時候,我們依然是照本宣讀:「一切有生物不得故燒」。那時候那位法師也看看,也許是沒什麽希望能夠再改了,也就沒有再說。但是我個人想一想,到底是「有生物」還是「有主物」?其實對愚癡的我而言,「有主物」和「有生物」並沒有很大的差別。因為以我個人愚癡的智力,真的沒有辦法能夠明白,當初世尊到底是用了哪一個字,他到底是想跟我們這些眾生,想告訴我們一些什麽道理。

所以對個人而言,「有生物」或「有主物」關係並不大。Everything is OK,只是方便而已,書上怎麼印,我們就怎麼念,又何必去自找麻煩呢?但是這件事情過去以後,我一直在問自己,真的是Everything is OK嗎?如果真的是一切都可以的話,那麼阿難尊者為什麽會為一個字而去入了涅槃呢?

在那個以後,也許是戒子們的默契,大家都開始順從老師的教導。大家都能夠注意自己的威儀,在大殿裡當我們經行的時候,大家都可以同時出左腳,同時出右腳,那種感覺真的是非常地壯觀。因為,有一次個人正好有事要出大殿,當我回來要重新加入隊伍的時候,真的是有一種鬥士的感覺,就好像真的要和我們往昔不好的習氣啊、業障啊,和那些天魔外道,那種鬥志昂揚的感覺,真的就是從我們的威儀當中就能夠感覺到。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法師們會非常、非常強調我們的威儀,因為制身不動,才能制心不起。當我們真的能很好的控制我們的身體的時候,我們才有這個能力去控制我們自己的心念。因為念念的變遷,真的是非常難以琢磨。那麼就先從我們自己的身體開始做起;因為先從自己能夠掌握的地方開始做起,那才是真正持戒的第一步。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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