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有一把尺

魏果時講於2013年4月17日星期三晚 萬佛城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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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善知識:我叫魏果時。時間過得很快,沒想到又輪到我了。當然,每個人心裡有一把尺,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是,這是中國以前的人,他們是這樣看的,那就聽一聽嘛!你有什麼意見,一會兒再說。或者我有什麼講錯了,也請不用客氣指正。

周朝某年,戰國七雄時代,天下很亂,分成了很多小國。有的國家的百姓,就不喜歡待在這個國家,覺得不管是制度也好,什麼也好,就是所謂的「民心向背」,就逃離到別的國家去;百姓移動,是時常有的事情。那時候的人就有這種想法,就是收人心;想把人心收回來,要怎麼辦呢?古時候的人就這樣說:「立宗廟,收人心」,你把宗廟立起來,就能夠收人心。當然,現在聽起來好像不是這樣吧!無所謂,每個人的看法不同,古時候的人就這樣看。

這個宗廟,就指那個國家的君王,把第一代國君的像,當初創立國家的事蹟寫在宗廟裡頭。你說這樣就能夠收人心了嗎?這是一種表法,用意就是彰顯君王的忠孝。君王展現出他對這個國家的忠與孝,百姓就會附和。以前的人就是這樣的想法。

當然,時至今日,不是說現在國家比較亂,你趕快立一個宗廟,我覺得大牌明星也比他們快。但是基本上,它的精神原則就是忠孝。這個作君王的,一定要先有忠孝的精神、行為。現在,譬如說打棒球,每個國家要打棒球之前不是要唱他們的國歌嗎?這個就是忠的一個表法,收人心就是用這種方式。當然你也可以不認同,就像剛剛講的,每個人心裡頭都有一把尺子,你有你的看法,但是古時候的人就是這種看法。

一個君王,想收人心,第一個,一定要忠孝。一樣的,很簡單的道理──我現在只是隨便舉例──假如你對你的父母都不孝順,卻希望上課跟學生講尊敬師長,孝敬父母,你想學生會聽得進去嗎?你這步都沒踏出去,你對你的師兄弟都不尊敬、不客氣,很隨便,然後希望大家都很尊敬你,我想是很難。所以要收人心,第一個,以前的人是講「立宗廟,收人心」,這個宗廟是表法,主要講的是忠與孝。

講這個,主要是因為我想起以前我們有法會的時候,大陸有幾個法師來過;前前後後,其中一位是五臺山某個寺廟的方丈。他來住了多久我不記得,但是他快走的時候,私底下聽他這樣講。他很驚訝,也很讚歎──我不曉得他有沒有跟大眾這樣講,但私底下我這樣聽到,而且不知道其他寺廟是不是這樣做法──就是說,就像早課結束我們有禮祖:頂禮上虛下雲老和尚,頂禮三緣堂上……;當然,頂禮祖師這麼多禮,一樣一樣可能時間就太長,可能就有幾位做代表。他很驚訝說,我們這樣做,他覺得非常好。我們長期這樣下來不感覺有什麼好,可是他很讚歎。看不出來吧!我們有祖師殿,類似──我不能說一樣──就好比所謂的「立宗廟」。

這個主題講完了,好像大家對「立宗廟」不太感興趣,我們換一個話題。這個宗廟我再囉嗦幾句。這個宗廟不是說把它想得很死,你一定要有一個「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說君王你想收人心,讓大家服你,你一定要忠孝。古時候的人是這樣的想法。還是那句話,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尺,你覺得這樣對不對?

再來講今天臨時想到的,又講到佛殿,我想提名字也沒關係,已經隔好久了。就是恆奇法師還在做方丈的時候,大概一九八八年、八九年的事情。那時候,我想大家應該還記得,我們之前有禪三,通常在感恩節的時候。在之前是沒有禪三的,觀音七結束後,一直等到年底的佛七,再來就禪七。為什麼會有禪三呢?他覺得,要禪七以前先讓大家有種類似warm up(暖身),讓你有點練習。而且在感恩節,與其讓那些人跑出去玩、度假,不如來這邊坐三天,不是很好嗎?他立意發心很好,也跟師父建議,師父也同意,所以就開始有禪三。

當然到後來,大家覺得禪三可能不夠味道,可能要七天才好;都好,怎麼說都好,現在就講到禪三的事情。

再囉嗦幾句,以前有法會的話,沒有什麼通告貼門口,說明幾點幾分做什麼,然後如何如何,沒有這些的。維那師來了,他說開始就開始,說停就停;他唱什麼,大家就跟著。那時候也沒有人問你們為什麼沒有schedule(時間表)出來;沒敢問任何問題,跟著做就對了。後來直到──提名字也沒問題,他不在──直到恆律師提到要用schedule(時間表),讓大家都看清楚。但是一看清楚,就開始有意見,這個不好,那個不好,講不停。以前沒有人敢講任何話,維那說唱什麼就唱什麼,大家就跟著做,都很高興,沒有問題,沒有意見,這是以前。

再回到我們禪三。當然也沒有什麼講,就是宣布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有禪三,就這樣子,時間到了就開始了。也沒有人會問的,沒有人有任何問題。

好了,那禪三,我想在座有很多人也還記得。大概那時候奇法師想要照顧好大眾,應該還記得,他拿了很大的一個椅子,高高的,放在中間;不是正中央,是靠男眾這邊前面,他就放在那兒。打坐的時候他人就坐在那兒,面對著大眾,眼睛盯著你們。誰有什麼不對勁,很古怪的行為,他馬上眼睛就瞪很大,一直看著他。當然,他是好心,想要護這個法。

有時候他會先講一下話:打坐的時候要怎麼呼吸,怎麼調。也許這些大家在不同的場合,看不同的書,都已經看太多了;但是,講法都相同,就是慢慢調呼吸,不要急,就這樣子慢慢練習。

第一次禪三的時候,才剛坐沒多久,往生堂不曉得是誰──當然不會是劉果福──有人拿了一個電鑽,鑽墻壁,聲音很大很吵。大家馬上煩惱就起來了,就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我只能替他說,也許他真的不知道你們在這兒打坐;因為第一次打禪三,又不貼通告。

大家很煩惱,現在事情就來了,煩惱了,你看怎麼解決問題?還是那句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現在不是談誰對誰錯,事情就是這麼發生。

奇法師他就坐在那兒開始講話,說我們打坐的人要學會慈悲心;你若心不慈悲,心量很狹小,我相信你打坐不會進步,就講類似的話。講完之後,就把話題一轉,轉到鑽墻壁的那位老兄──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知道弄得聲音很大,讓大家很煩惱──他說,我們對他也要很慈悲,他不知道。在這種吵鬧之下,你能夠靜下你的心,能夠度得過,也不起煩惱,你不是更進一步了嗎?

他就講類似這樣的話,我無法重複每一個字,但是意思就這樣子。頓時間,原來很不愉快的心情就沒有了;聲音當然還聽到,但是就覺得無所謂。

那你說處理的辦法對不對?我不批評,也沒有辦法講任何話,就是說當時是這種處理方式。這裡不是講是非,就是當時這麼發生,這麼樣解決事情,給大家做個參考。講到這個,還有幾分鐘,再講一個也是佛殿的事情。還有人就很嚴厲的,也不能講他不對;現在不能講誰對錯,只講處理方式。

打佛七難免有些家長帶小孩來。小孩就跑來跑去,等一下跑後面,等一下跑出去;門一推就出去,等一下就跑進來。有些人說:「哎呀,小孩嘛,就給他種種善根嘛!」「你種你的善根,可是你吵了我們,是不是這樣講?你的善根重要,還是大家給你煩惱,哪個重要?」現在也不管這些了,他就這樣跑來跑去。

那時候的方丈,主法人也坐在男眾第一個,馬上就站起來,衝出去把小孩子一把抓住:「叫你媽媽過來!」他母親就趕快過來了。因為我在旁邊,他叫我在旁邊;因為男眾跟女眾講話,希望有男眾在旁邊。我運氣不太好,給抓到,站旁邊。他就直接跟他母親講,他不是罵,但是就很果斷地說:「妳再讓妳的小孩子這樣跑,妳們就一起搬出去。」就這麼簡單。那小孩子就不再跑了,事情就解決了。

那你說,我們應該也慈悲。你怎麼說也好,當時是這樣子,這件事情就安定下來。

佛七的時候,也有一個男眾,我沒有看到他怎麼樣,我也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對,他也沒有叫,也沒有喊,沒有擾亂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他大概是看來看去、轉身,看這邊看那邊,大概就是這樣吧,我實在不清楚。主法人呢,就很嚴厲地,一休息的時候,在外面馬上──他也叫我去;我不懂,我的運氣就是這麼「好」,不好的狀況老是讓我遇到──他就讓我站旁邊,還有Peter Schmitz,他就叫我們兩個人站旁邊。那個男的個子很高大,主法人個子沒那麼高,但是他就很篤定地跟他講:「你現在就回去。」然後,就叫我跟Peter Schmitz:「你們兩個人,現在就跟著他回他住的地方,看著他把東西打包好,馬上看著他走出萬佛城。」他犯了什麼錯呢?就是這件事情,就這樣子解決了。

你覺得他很嚴厲嗎?我跟你講,他之前也在金峰寺待過,做當家師。他很聽師父的話,師父說對年紀大的人你要客氣,要尊敬,不要整天黑個臉──廣東話,黑個臉。師父不是廣東人,但知道廣東人用黑個臉──「你不要黑個臉對人家」,這是金峰寺的人講的。

他在金峰寺的時候,晚上要開始講法。天冷時,大家一坐下來,請完法,開始放師父的錄音帶時,他就手裡抱著一堆毯子,看見年紀大的,就發一個毯子。他不管這個人是男的女的,他也走到女界去,看見年長的,也發一個毯子。他不會說那個是女眾,我不能隨便給東西,他沒有這樣想。

你覺得他在攀緣嗎?我也不覺得。你沒有攀緣心怎麼做都不會有攀緣的問題;你有攀緣的心,你不做,那個樣子給人家的感覺都是在攀緣。是不是這樣講?他就這樣做,那邊的人就覺得,我們的當家師實在真是令人感動,這麼聽師父的話!我那時候聽到就覺得,我們的出家人對師父的恭敬隨順,真是很難得!剩下三分鐘,趕快翻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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