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悲慘的經驗

親慕講於2013年2月3日星期日晚    萬佛城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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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菩薩、宣公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善知識:阿彌陀佛!我的法名是親慕。我是新學員,今天的講法者。我今天的題目是,講解我在十九歲時一個悲慘的經驗;因為這種遭遇,導致我想要出家。

這件事發生在East Oakland(東奧克蘭)。在二〇一一年七月十二日晚上,大概九點半左右,我被一個非洲裔的美國人攔截,在離開我家大約半個街道的地方,他用槍指著我的臉,向我在少過十尺內開槍;那子彈穿透了並損害了我頸上的動脈。當我被射傷後,我摔倒在地上,我被血哽著,開始吐出很多血,覺得像要暈倒似的。

當我走回家時,我問自己,到底曾經做錯了什麼事,為何我會有如此惡的果報?我覺得很迷惑,因為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以後會怎麼樣。我的思想被卡住了,我不知道我是否走對了我的人生方向。因為我已經安排了我的學業計劃,可是我有一種感覺,就是這槍擊事件會改變所有一切。

當我回到家時,我打電話給母親,告訴她所發生的事情;母親叫我趕緊打電話報警。我母親會打電話給我五阿姨,請她過來探望我,檢查我是否還好。

我即刻打電話給警察;警察叫了一輛救護車到我家。當警察到我家時,我向他們說明事情的經過;警察叫我上救護車,他們要送我去Helen醫院。我跟他們說,我想等 待我阿姨來,這樣她可以陪我一起去醫院,和通知我的家人,我去哪裡,到底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當我阿姨到達時,我進入那輛救護車。救護車裡的護士問我是否還好,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我說,我覺得我的頸上很疼痛。當我覺得我一切都很安全的時候,我就暈倒了。

當我到達急診室時,醫生們幫我做全身掃描,看有什麼地方受傷。開始時,我好像還好,可是幾個小時候後,我開始呼吸困難;我呼吸困難,是因為我的動脈受傷,內出血,有太多血流入我的肺部。醫生們需要給我做緊急氣管切開手術。當氣管插管手術完成後,醫生開始執行在已受傷的動脈上的手術。醫生需要從我的左腕裡切出一個兩寸的血管,來修補已損壞的動脈,這手術花了六到七小時。

當醫生做完手術後,向我家人報告狀況,說我很幸運;因為如果那子彈落到多幾公分,打中我的脊椎骨,我就會癱瘓。他也說,我身體強,健康;很多人會因為失去像我這麼多的血而死亡。醫生又對我家人說,他們已經修補好受傷的動脈,他們會看明天血液是否能夠流上大腦。如果血液不能流入大腦,有很大的可能性我會昏迷,不省人事;如果我醒了,我會不正常。我母親聽後,幾乎暈倒。

我母親去金山聖寺,向比丘尼說明我的情況,希望她們有一個答案來幫助我。比丘尼說可能是我的果報,也告訴我的母親幫我念《地藏經》,說她們也會幫我念。我還有兩個佛教徒的阿姨,也在那個時候幫我念。

在我母親那邊的家庭,我一共有大概二十個表兄弟姐妹,全都來探望我。那個時候,誰看到我都會掉眼淚,因為我一團糟;我的頸上很臃腫,像有兩個頭似的。當他們探望我後,大多會說,會為我吃素一天。我婆婆說,她會吃素一個月,幫我念佛,希望我會平安無事。

醫生們把我在一星期半裡,放在麻醉的狀態。那個時候我有一個境界,我到了萬佛城;突然間,釋迦摩尼佛出現,向我說,「在七天內要回來出家。」當我從麻醉狀態清醒,見到母親的那一刻,我就對我母親說,「我需要回去萬佛聖城出家。」我當時很堅決地要出院,也不管我的身體狀況如何。

我的一個阿姨很擔心,決定打電話到聖城告訴他們所發生的事情,被通知轉告方丈和尚的人就是親光師。方丈和尚告訴親光師通知我的家人,叫我不要太擔心,還說我需要時間恢復修養;當完全康復了才回來。方丈和尚也說,他會告訴男眾那邊,幫我念。

醫生們開始給我食物吃,看我是否可以吞咽食物;可是我不能吃,因為我一吃,食物就掉入肺裡面,醫生們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因為當病人有氣管切開手術後,病人只是不能說話;可是我不但不能說話,也不能吃,也不能喝,只能以寫字條來溝通。醫生們沒有給我食物吃,因為他們不能找出我食物入肺的原因。所以我只能以吊點滴,輸入液體食物。

醫生們開始在我的頸上掃描,檢查我的動脈是否還好;看來似乎一切都好,所以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突然,有一個醫生建議,我應該在頸上做一個更詳細的掃描;醫生們突然發現我有一個空氣泡沫在我的動脈裡。他們看到那個空氣泡沫,正在很快地膨脹擴大;如果那個泡沫爆破了,我就會中風。醫生們說,我很幸運,因為如果他們沒有做詳細的掃描,而讓我回去了,我會在一個星期以內中風。

Helen醫院沒有這方面手術的專科醫生,他們只好把我送去另一家有這種專長的醫院。醫生們趕緊找一個有做這種手術最近的醫院;因為那個空氣泡沫比損壞的動脈更嚴重。他們說那個空氣泡沫更嚴重,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的時間可以治療。那泡沫隨時都會爆破。

他們找到最近的醫院,就是三藩市中央醫院。當天我也幸運,因為醫生可以預定一個地方給我,所以我可以在當晚凌晨三點入院。大概有近兩個半星期我沒有吃食物,當我到達三藩市中央醫院後,我覺得很虛弱,肚子很餓。到達醫院後,醫生們馬上送我去做另一個掃描,發現那個空氣泡沫已經比之前更大了。醫生看他們的日程表,有沒有醫生有空;如果有,我就會被安排動手術。醫生們需要我馬上進行手術。幸好醫生找到一個空位,就決定我在隔天下午做手術。

隔天,醫生詳細解釋,讓我明白他們在手術上所用的方法。他說有兩種方法,其中一個是永久性的,另一個是暫時的。永久性的方法是,打入一個氣球,關掉那動脈,以阻止空氣泡沫爆破;如果在這個過程中,那氣球被打入的地方,我有一半的身體癱瘓,這就表示這方法行不通,他們只可以用暫時性的方法。暫時性的方法是暫時釘住,阻擋空氣泡沫爆破;可是過了四五年後,我還會中風。

當我在手術時刻,我必須清醒。當醫生們慢慢注入氣球,叫我移動我的手指和腳趾,以確認我的另一半身體沒有癱瘓。這手術的風險是,如果醫生一不小心碰到空氣泡沫,或者空氣泡沫在手術過程中爆破了,我就會中風。幸好那永久性的手術成功,我平安度過難關!

手術完成後,醫生開始巡查我以前的病例,想找出為何我不能吃食物,或液體的食物。醫生讓我去見耳鼻喉醫生,希望能找出原因。當我約見耳鼻喉醫生時,醫生發現我的發聲器官不能動,我的聲帶癱瘓了。他們不知道這聲帶如何受損,猜想可能是因為緊急的氣管切開手術。醫生不知道這傷害是永久性或暫時性的,可是他們不能讓我不進食。醫生要我攝取營養,所以他們安排我進行一個手術,在我肚子裡插入一個食管。

醫生跟我說,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手術,大多數病人在做完手術後,隔一天就會回到平常生活中。雖然手術聽起來很簡單,可是我不知道為何我有很不好的感覺。我決定做這個手術,因為醫生說,我如果有一個食管,我就可以出院了。

食管手術完成後,我覺得我的肚子很疼痛;醫生說這很正常,因為他們插入了一個針進入我的肚子。可是既然我還是那麼痛,他們就給我吃止痛藥。我痛了大概一個星期,在那個星期,很多社會工作者都來探望我,希望我能早日出院。

最後,隔天早晨,當醫生們如期檢查時,查到我肚子旁邊有很多的紅點--我受到感染,不能出院了。當天晚上,醫生又安排我另一個手術,清掉細菌;手術後,我的肚子不再疼痛,可是我需要服用抗生素。我服用抗生素大概兩個星期之後,終於可以出院了。

我出院大概兩個多月;超過半年的時間,我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說話。在七個月的康復時期,我多半時間留在家裡;唯一出去的是去耳鼻喉醫務所做檢查。幸好我不需要做更多的手術,因為我的聲帶自己恢復好了,也可以吃食物了。

住院期間,我心靈上的體驗讓我明白了,了解我應該走的方向。有很多年,我是迷失了,對人生迷惑。我一直想,武術是最重要的;可是當我在鏡子面前,看到我的疤痕時,我明白我的身體不是永恒的。這就是其中一個理由,為何我不去做整容手術;雖然我的保險包括整容手術。

可是我有一些家庭成員卻罵我,說我這樣笨,為何不去做整容手術;因為這是完全免費的。他們很多人不能接受我要出家的事實。他們希望我回去做整容手術,然後回到我正常生活去;可是我不能忽略我經歷過的全部痛苦患難。當我經歷過這種痛苦的時候,我的思想已經改變了。以前我想,一切事物都在我控制下;可是我體會、了解我錯了,我不能掌握任何東西。

我住院那段時期,是我經歷過的最可怕的經驗。我按照字面講事情經過:無數次的手術;可是就是這些經驗遭遇,推動著我要去出家修行。我明白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修行和了生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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