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小爸爸

比丘尼恆君講於2012年6月26日星期二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ni Heng Jyun on June 27 (Wed),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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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居士:我是恒君。

6月22號傳幽冥戒,上一次是2009年,之後在法總僧伽會議時,我一再請法,希望能夠再傳幽冥戒。很感謝三寶慈悲!上人慈悲!還有恒實法師的成全,這一次幽冥戒非常地殊勝圓滿。

有一位法師跟我說:「恒君師,妳功德無量呀!」我說:「2012年下半年會有很多天災人禍、大的災難,我一直在想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緩解呢?而幽冥戒就是好辦法之一。」上人說過,幽冥戒不只是對世道人心,也對國家、對世界,都有化解怨氣的力量。人的怨氣少了,社會上的怨氣少了,世界上的怨氣少了,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會比較和平呢?天災人禍就算有,就算有什麼風浪,也已經大事化小、盡量減少了。

1993年1月上人到臺灣,我初次參加幽冥戒法會,我去了兩次。第一次是為我的弟媳婦,她20幾歲就死了,是怎麼死的呢?我弟弟騎摩托車,她坐在後座跌下來,當場腦死,一直昏迷不醒;不得已決定放棄施救,她就往生了。我想她這麼年輕,忽然之間就這樣子走了,蠻可憐的!雖然我是初學佛法,我第一個就想幫她超度,為她求授幽冥戒。

法師告訴我們:「你們要觀想亡者的遺容,代他懺悔、求戒。」在她生前,我們見過幾次面,當時我一想她的遺容,她是一臉戚容、悲悲戚戚的,頭上還夾戴著一朵白線花。隔了一天,我又為我的父親求授幽冥戒,父親穿著一件舊西裝來了,所以我對這個幽冥戒是深信不疑,真的就像上人說的:「這是佛菩薩、祖師所傳的法,這是八萬四千法門裡邊的一個法門,能夠利益所有的幽冥眾生,讓他們能夠離苦得樂。」

有一個19歲的年輕人特地從南加州來,他為幽冥戒來的,在萬佛城住了幾天。他要為誰做呢?跟他談了之後才知道,他為他墮胎的胎兒求戒超度,我一聽:「啊?你才19歲!還是個男生,想不到你也有這個問題!」

他告訴我,他去年第一次交女朋友,這個女朋友很熱情,他沒有辦法,所以有了小孩子。在去年冬天,女朋友決定墮胎。自從墮胎以後,他們倆就開始吵架,結果就鬧翻了。現在講起這個女朋友,他還很生氣、很生氣。

從今年年初開始,他經常遇到倒霉的事情,無緣無故地就這麼倒霉。四月,他認識了一個女朋友,是信佛的,很明理,也懂得一些因果的事情,就問他:「你發生的這些事情,真的是太莫名其妙了!太不講理了!怎麼會這樣呢?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都遭遇了。我想,你一定是做了很大的錯事,才會遭到這樣的果報。你是不是有做錯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坦白講,你做了什麼。」

這個大男孩吱吱唔唔地不想說,最後實在是狀況百出,沒有辦法才說出這件事情。這個女孩說:「墮胎這個事情一定要儘快超度,不然還會影響到你將來的孩子,何況現在這個嬰靈已經搞得你天翻地覆了。」

這個女孩認識我們萬佛城的居士,所以她就問:「有什麼方法可以彌補這個罪過呢?」居士告訴她:「這麼巧,萬佛城6月份要傳幽冥戒!」所以這個大男孩偕同女友來到萬佛城,專程為了這個嬰靈做懺悔和超度。

他們到底還是很年輕,所以來萬佛城左看看、右看看,隨喜參加法會,各處幫點忙,就等著傳戒這一天的來到。我跟他講:「你這個樣子真的不像是來懺悔、求超度的!現在這個牌位已經擺出來了,嬰靈也到了,你怎麼可以把他請來,也不招呼人,自己就去玩呢?」

我又說:「今晚上傳幽冥戒,中午12點半的大悲懺,你一定要到大殿拜懺,絕對不可以遲到;供花之前,你一定要到,代這個孩子供花、求超度。今天晚課的時候,你不可以在大殿外面晃,要跟大家一做晚課、念佛;好好地念佛,迴向給這個孩子。不然,你來這一趟做什麼呢?」

這個年輕人還真的有善根,我跟他講了之後,他真的在12點半到大殿,給觀世音菩薩供花,圓滿了大悲懺。晚課也準時到,圓滿做了晚課,然後為他的小嬰靈準備求授幽冥戒。你們知道在傳幽冥戒的時候,他發生什麼事情嗎?當法師宣布:「現在可以去請靈,請牌位到會場。」他去拿牌位的時候就開始哭了,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牌位化了還在哭,哭到法會圓滿了還在哭。

第二天我遇到他,他女友告訴我這個事情,我問他:「你哭得這麼厲害,是哭得很生氣呢?還是哭得捨不得、依依不捨呢?」他說:「依依不捨。」我說:「你這個哭,是不是因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所以你心裡很難過、很捨不得的哭,是嗎?」他說:「是的,是捨不得的哭!」

我說:「好啦,這個小朋友要走了,他被超度了!他也捨不得你,他跟你的父子緣,就差那麼一點不能成就;過去你們倆或許有很深的淵緣,所以兩個人哭得稀裡嘩啦的。不過,好聚好散,他現在去好的地方,你也別哭了!」這個「小爸爸」的年輕人,終於放下心事,偕同女友回南加州了。

有一個人的父親是自殺死的,她想為她的父親受幽冥戒。在這之前,她拜願就觀想爸爸跟她一起拜佛;可是爸爸的臉每次都是很不高興、很生氣的。等她來受幽冥戒的時候,爸爸樂得合不攏嘴,她忍不住跟爸爸說:「爸爸,我們現在要求戒了,别這樣咧著嘴笑,正經點好嗎?」他爸爸真的是好開心,從頭到尾笑嘻嘻的,不像以前一臉生氣的樣子!

在她替父親受戒時,她母親也在旁邊求戒。她母親為誰求戒呢?她的哥哥。當年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媽媽流產了,她媽媽很生氣:「這個小孩子怎麼就流產了?!」三十多年過後,媽媽年齡大了,腦筋有點糊塗。當法師傳授菩薩十戒,「能持否?」她媽媽捧她著哥哥的牌位,就是不肯講「能持!」

她對媽媽說:「媽,要講『能持!』」「我不要講!」說著還要把手上的牌位撕掉。她着急地說:「媽,不可以!哥哥的牌位給我,妳來捧爸爸的。」「不要!」法師在那邊傳法,她們倆在這邊拉來拉去。你看!業障真的是很可怕,她媽媽差點把這個牌位撕掉了,也不願意替亡靈說:「能持!」當晚她媽媽在睡覺的時候,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嗎?她被人從床上踢落地!

大概是8、9年前,金聖寺第一次辦幽冥戒,我星期六到那兒,牌位已經擺列出來。金聖寺在一個山坡上,那時是11月底下午6點鐘左右,我一下車狂風大吹,衣服都被吹得飛揚起來。外搭的帳篷東搖西晃,有一位法師緊抓著帳篷的柱子,怕帳篷飛走。

星期天傍晚傳幽冥戒,上午實法師傳八關齋戒,也講法。在蔚藍的晴空下,大殿外面的廣場上,一股股輕風在身邊吹拂,感覺有股氣流在旁邊轉,甚至可以聽到「咻!咻!咻!」的風聲。如果晚上有股氣流在身邊轉,會令人毛骨悚然、緊張害怕的,大白天有這種奇怪的景象,沒有人說:「嚇死了!趕快跑吧!」

大家心情都很歡喜、很期待,不論是人或是幽冥眾生,大家都很期待幽冥戒的傳法。我跟居士講:「求戒的眾生來了,他們都很快樂!」大家都說:「真是不可思議!真是難以想像!」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佛法的殊勝,幽冥戒的殊勝,真的可以利益幽冥眾生,而非是我們憑空想像的。所以今年這個法再傳,我們真的是很感謝三寶!感謝上人!也感謝實法師的辛勞!

一張機票多貴啊!為了這一個晚上幽冥戒,有些人遠道而來萬佛城,第二天又趕著回去。所以我一直期望24號能夠再傳,多一場幽冥戒多好呢!有位法師向實法師請法,實法師說今年的活動已經排滿了;不過,實法師也給了一個「預言」,他說萬佛城明年還會再傳幽冥戒。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很感謝也很感恩,希望所有眾生都能夠多得法益。阿彌陀佛!

*                                             *                                              * 

宣公上人開示—幽冥戒

今天為幽冥的眾生來授幽冥戒,鬼、畜生、地獄都是屬於幽冥。幽冥就是暗無天日,見不著太陽,見不著太陰–星光、月光。不是沒有星光、月光、日光,是他們冥頑不靈,以致無所感覺;見不著光是他們的果報,常常在黑暗裡過生活,苦不堪言。人間有苦有樂,地獄裡是有苦無樂的。畜生沒有什麼樂趣,因為愚癡做了畜生;餓鬼也是不快樂,這是他瞋恨心造成的;地獄的眾生,因為什麼都貪就墮到地獄。地獄並不是佛預備的,也不是菩薩預備的,是他們的貪心造成的。

佛教徒本照慈悲喜捨的四無量心,行菩薩道,超度幽冥的眾生。這是過去佛菩薩、祖師留下來的一種法門,八萬四千法門其中的一個法門。八萬四千法門沒有不是第一的,門門都是第一;你覺得哪一種法門適合你,你就修那一種法。藉著授幽冥戒,超度幽冥的眾生離苦得樂,這對世道人心、對國家都有大的幫助。國家沒有這麼多冤魂,自然就是五穀豐登,民安物富,國泰民安。你不求平安,它自然也平安;不求和平,這個世界也就和平了。

問:我母親去世二十幾年了,昨天我夢見她,她說:「我要去皈依,妳帶我去。我說:「好。我明天帶妳去見上人。我不知道我媽媽是什麼意思?這個夢是什麼意思?她現在在哪裡呢?

答:你管她什麼意思幹什麼?你有心帶她皈依,她就皈依了,這還要有什麼意思?就是如此而已,不需要還找什麼意思。至於她現在在哪裡,我不能告訴你;我告訴你,你也不知道。

問:我的父母在大陸去世,我未能上墳。我擔心我在臺灣拜佛,他無法得到。

上人:你心誠,他無論離得多遠也一樣感應道交;若不心誠,就是在面前,也沒有感應。

問:我在香港的時候,我拿了三個牌子受幽冥戒的時候,那是不是。。

答:你要拿一百個牌位,不覺得重都可以。不過,我認為你拿多了,那是不恭敬的,也不誠心。究竟你是超度哪一個呢?這要鄭重其事的,必須要恭恭敬敬的、很慎重的。你拿那麼多,如果拿不動了,怎麼辦?你別看牌位是紙的、是紙牌位,那個靈魂要是來了,顯個靈教你拿不動,那你怎麼樣?!

問:請問幽冥戒可否復戒? 

答:多少次都可以。你吃飯,不是吃過了就不吃了,你這一生是不是吃一頓就夠了?你代他受,你也不知道他究竟得到多少好處。你慎終追遠,這是孝道,你願意受多少次都可以。

問:為什麼辦幽冥戒要繳錢?沒有錢的話,怎麼辦?

答:你為什麼每天都要吃飯?你可以不受幽冥戒,這不是非逼著你一定要受的。

修行 ‧ 修心

陳思慧講於2012年7月6日星期五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Chen Si Hui on July 6 (Fri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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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菩薩、上人、諸位法師和各位法友,阿彌陀佛!這裡是思慧,今晚學習跟大家結法緣。若是有說錯什麼,請大家多多包涵,也給予指教。 

前些日子在讀虛老的開示錄,就讀到很多是這樣說的:「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此心人人本俱,所以我們要發菩提心、勇猛心。心不隨妄想境界和習氣轉,就可以達到處處真如。此心不明,所以要修、要造;造佛、造眾生,一切唯心造。」 

《金剛經》裡也有說:「應如是降伏其心。」

其實佛陀就是要眾生識得其心。

所以,我們從中可見,祖師大德一直都在告訴我們,修行其實就是要修這個「心」。我就問自己,到底要怎麼修呢? 

其實,在萬佛城是一個非常有助於修心的一個地方。來到這裡常住將近一年,時間不算太長,但我已經學到很多,可以說每時每刻都是寶貴的學習機會,就看自己如何去好好利用這些機會。今天在這裡,我就跟大家稍微做一點心得報告。 

去年八月剛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非常勇猛、非常精進,甚至不合乎中道。剛開始很法喜,很拚命地去做事情,心想:我要多為道場做事。所以,就一直做啊做啊,幾個月後就開始面對不同的人事、不同的境界。譬如:有時候就看見這個人做某些事情,就覺得不順眼,就覺得:“這個人怎麼這樣子呢?這樣子做不對啊!” 

又有時候,某個人不高興發起牢騷來,或者來跟我訴苦,我聽了他們的心事,就隨著他們的心情起伏,自己就開始在那裡起煩惱了。接下來的日子就對這些人下了一個不好的標籤,每次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心裡就生出一種排斥感,結果又搞得自己不舒服、不自在,心也不平,氣也不和了。殊不知打從自己對人家產生了負面的心態的時候,其實自己已經在給自己輸入很多負面的情緒。這樣子一直惡性循環,永遠跳不出這個負面的框框。 

那時就想到要修忍辱波羅蜜,就跟自己說:我忍、我忍這個人!或者說:“我要忍這件事情!”那當然,強忍這方法根本就不究竟,總有一天都會爆發。結果,忍著忍著,久了心就累了;心累了,就更多的煩惱生起來。 

有一天,我猛然驚醒,心裡就想:看我到底在在乎多少事情,看我把自己搞得多煩惱了。修行不就要迴光返照,時時刻刻看自己,而不是老是往外去看別人怎麼樣怎麼樣?所以,與其壓抑,我開始學會了化解,調和自己的心態;換另一個角度去看同樣的一個境界,我就開始慢慢改變自己的思路。冷靜下來地想想,其實自己到底在忍些什麼啊?我真的是在忍那個人嗎?那為什麼我必需要這麼辛苦地去忍自己覺得的那個人,或那件事的不好呢? 

由於平時有誦《金剛經》,所以就想到自己幹嘛要去分別「我」和「他」,而存有一個「人相」和一個「我相」,認為是「我」在忍「他」呢?又想到上人有一首眾所皆知的偈誦,說:「他非即我非,同體名大悲。」剛好那時就遇到冬季的禪七,所以有機會靜下心來迴光返照一下:我們學佛不就是要學佛陀的慈悲和佛陀的智慧嗎?起無明、起煩惱就是最愚癡的做法;而看他人的錯呢,就是沒有慈悲心。為什麼今天我會看見別人的過錯呢?就剛才上人所說的,多管閒事,總是為別人洗衣服。其中一個原因不就認為自己是對的,然後就執著於自己的見解。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開始琢磨要以什麼方法來調和自己的心態,讓自己可以不再起煩惱呢?然後平日所誦的經典、平時所聽的上人開示法語慢慢就浮現了,這就是住在萬佛聖城的好處。因為,可以常常聽法;還有接觸經典的機會,都比外面來得多。 

先從最簡單的說起,平時我們每天做早晚課前不都會唸一次:「隨緣不變,不變隨緣」嗎?所以,我就告訴自己我必需學習,不論遇到什麼狀況、什麼境界;不管是順境還是逆境,我都要學習隨緣,保持心不變,不為所動。可是怎麼做到呢?上人曾說:「要與大眾廣結善緣。」所以,以往過去所結的不善的緣,忍耐一時則可得到化解。因此我們不管做什麼,一直都要為法界的眾生發清淨願,然後迴向,這就是一直在跟一切眾生結善緣的方法了。 

在《淨行品》裡,菩薩不管遇到什麼境界,無時無刻都在發清淨願,從來都不起煩惱,不喜亦不憂。於是,我也訓練自己。說回剛才的例子,後來我再遇到同樣的人同樣地發牢騷的時候,我馬上就提醒自己不要起憎恨心,反而要用一個清淨的願來取代,把善念的力量發出去給對方。於是,我就默默地唸:「見苦惱人,當願眾生,獲根本智,滅除眾苦。」其實,無形中我也在長養著自己的慈悲心了。 

這樣子才發完願,我就發現其好處了。第一,那一刻我就心平氣和了,當下我就做到了自利。其二,我在無形中也和眾生結了善緣,向他散發出善念,盼望他得到好處,那我又再利他。因為上人曾說過如果我們心念清淨,散發出去的磁場也可以淨化四周圍的環境。 

從這事看來,可見隨緣就是慈悲,而不變就是智慧。所以,我就會一直這樣子告訴自己、提醒自己要這樣子修下去。 

今天,我們從世界各國到這裡來聚在一起修行,不管是什麼因緣,還是過程如何,相信最終我們都擁有同樣的一個目標,就是為了要了脫生死,然後早成佛道。既然大家都有緣成為道友,盼望我們都能和和氣氣、時時刻刻地為彼此發清淨願,散發出好的力量給彼此,乃至廣闊到整個世界和法界。 

第二個方法就是,我們知道佛陀常常跟我們說:「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所以,如果我們可以忍耐一時,那事情一過去了又回到了原本最初沒有發生事情以前的原點。從中我們看到,這就是無常。所以,我們也不用太過於執著於我們所面對的境界。 

一開始我就被安排在廚房工作,跟大家分享一些事情。剛開始我就幫忙洗菜,就有居士跟我說:「吔~妳動作要快一點啊,妳這樣做太慢了。」我自己就想,原來我做事情很慢,那就要快一點囉!不久以後又有人說:「吔~妳做事情真快,妳動作真快,妳真的很行嘛。」我就想:吔,到底我做事情快呢?還是做事情慢呢?後來,我就自己回想一下,我從中瞭解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對於同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觀點,也不能說是他的觀點是對的,而另外一個觀點是錯的。所以,我就學會每個人的意見都聽起來,然後自己分析,好的就拿起來用,不好的也可以當做參考。 

之前阿姨住在這裡時,我常常會跟她說,就是開玩笑說:妳也有你的對,我也有我的對;世事是沒有絕對的。上人也常常說:「法無定法。」所以,我們就不必太執著於其中一種見解,應該開闊心胸,每一個見解都可以接受,然後互補這樣子。 

之前大學的時候有唸一點關於廣告,法師讓我們做「創意思想」。他告訴我們,要我們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局限在一個框框裡,我們應該跳出框框看世界,才可以想到很多idea設計廣告。 

世間法都已經要我們不要把自己局限在一個框框,執著於一個點,而要讓我們從框框裡跳出來,可以放寛我們的眼光。更何況我們學佛的人,每天早上都誦一品《華嚴經》。《華嚴經》不就是《大方廣佛華嚴經》嘛!那我們的心怎麼可以不大方、不廣闊呢?阿彌陀佛!

不生氣

萬佛聖城方丈恆律法師 2012年5月13日開示於臺北法界印經會  A talk given by the Abbot of CTTB on May 13, 2012 in Taiwan

轉載自【智慧之源】


不生氣宣公上人跟大家講的六大宗旨,第一個不爭,不爭就是沒有戰爭,因為戰爭是最大的禍害,上人說我們不是反對戰爭,因為反對戰爭還是另外一種戰爭。不爭,就是我們不要排除我們不喜歡的。世界上會有戰爭,是因為眾生共業,負面的能量累積而成的;這些負面能量累積是從哪裡來的呢?就是從爭,我可以簡單的把它分為三個項目:第一個就是生氣、第二個是抱怨、第三個是嫉妒。也就是我們要做到不爭就要做到不生氣、不抱怨、不嫉妒!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徹底的把戰爭的種子把它化解掉。

我們來談談不生氣,生氣好不好呢?不好!但是我們「生氣」很好用,對不對?在家裡爸媽會對孩子說「不要看電視了,趕快去寫功課、或趕快去睡覺;再不去的話,爸媽要生氣了!」孩子就乖乖的走了,好不好用?好用!做老闆的在公司裡,叫員工做事,他不做,一拍桌子大吼一聲,員工馬上就做了。為什麼?生氣好用啊,生氣好像把事情都做完了、做成功了。真的是這樣子嗎?

從家裏來看,孩子會被你吼了一聲「爸媽要生氣了」,就必須去做功課或去睡覺,他心裡會想:「爸媽要看電視了,嫌我煩啊!所以叫我去寫功課或睡覺。」他在學校裡跟同學意見相左的時候,就跟人家講「你再講,我就生氣囉,生氣我就這個囉!」拳頭就出來了。我們身為佛教徒的父母,應該跟我們的下一代講說因果,應該告訴他說「不是因為爸媽要看電視,爸媽可以把電視關掉,但是你功課不寫,你明天怎麼交呢?你現在不睡覺,你明天爬不起來,會影響你明天的學習,到時候會在學習上、和同學的互動都很辛苦的。」讓他了解因果,他以後長大才能知因達果,對任何事情才能有正確的判斷力與決斷力。

老闆對員工大吼大叫,是不是表示事情就辦妥了呢?一個公司的老闆或是一個機關的長官,對他的下屬用權威式的吼叫、生氣式的領導統御,事實上他的部下只會有一種心態,就是自掃門前雪;老闆或是長官有盲點,員工不會告訴他的,因為老闆和長官可能是不定時炸彈爆炸,所以這個公司、這個機關沒有團隊精神,在真正要衝刺的時候,看老闆去累死了!從短暫的時間看起來事情辦成了,就長期來看,是沒有競爭力、沒有真正的創意,甚至可能生存都有問題。所以我們談到第一個生氣的錯誤觀念,不要認為生氣好用!

我們再來談生氣的禍患,生氣會傷害我們的身體,因為一生氣,我們就很緊張、內分泌不正常、內臟很緊縮,所以我們有時候胃酸過多,有很大壓力的感覺,對不對?造成我們免疫力的下降,甚至造成我們癌症的腫瘤,同時也會影響我們各方面的發展。

今天是母親節,有一個小孩對他母親說:「媽媽,你今天好漂亮啊!」媽媽說「今天是母親節,所以你要感恩母親,就講這個話啦!」「不是,因為你今天沒有生氣!」所以要漂亮也不難啊,就是不生氣。一生氣就變成阿修羅喔!一個會吐氣的怪物了!

那同樣的,不生氣能夠幫助我們人際關係圓融、家庭和諧、事業的發展。大家有看過或聽過西班牙鬥牛?那條牛在發狂的時候,就是只會對紅布衝。當我們生氣的時候,我們就跟那條牛差不多,其實更糟糕。牛還有兩隻角,我們生氣的時候沒頭上的兩隻角,就在那邊發狂起來。所以我們想到這點,就知道生氣對我們不好。

再者生氣會讓我們生命能量的雜質增加。生命是無始無終的,不只是這個身體從出生到死亡。生命的雜質是什麼呢?就是生氣、抱怨、嫉妒、貪心、貪求、自私、自利、打妄語,這些都是我們的雜質。我們開始修行,奉行六大宗旨,就是把它淨化。我們現在就像水溝的污水一樣,喝了就會生病,用途不大。但是如果我們能照六大宗旨來修行,那就像從污水廠把這些污水給淨化了。經過淨化的過程,就會有清淨的水出來了。

清淨的水,就可以飲用,可以作許多的用途;就像菩薩一樣,菩薩就能夠水利萬物。如果你不發菩薩心的話呢,你也是非常純淨的冰塊,那就是二乘人──辟支佛、阿羅漢;雖然非常的純淨,但只能作一些固定的用途,因為他沒有發菩薩心。菩薩還可以再昇華,變成水蒸氣,那就可以遍虛空。可以作微風中的細雨、山林中的泉源、大海中的水滴,能夠利益萬物。所以,我們可以不生氣,就是在污水廠淨化我們的雜質。同時,我們不生氣,可以減少世界戰爭的負面能量。事實上,也是保持我們的福報,而且我們不會墮落三惡道。

為什麼我們會生氣?因為我們沒有活在當下。我們活在妄想裡。什麼樣的妄想呢?第一個妄想是:我是對的。這是有因和緣的,因為在我們潛意識裡,就有這種種子在,認為我是對的。所以我們經常會聽到「我早就告訴你了嘛,你就是不相信。現在你看吧,就是這樣子。」這就是告訴別人說,我就是對的。講實在話,我們真的是對的嗎?我們事實上沒這個自信,我們真的百分之百對,沒有一點錯誤嗎?如果你真的仔細思量,你不敢這麼說。但是我們這種衝動上來的時候,就是主因。

什麼是緣呢?我們的身份。今天我是爸、媽,孩子作錯事,或者今天先生在公司被責備了,雖然認錯了,但是心裡那種不平的怨氣呢,壓在心裡。回到家一看,家裡亂七八糟,把老婆罵一頓,再一看,孩子功課不作,便罵:「你在學校混什麼,快去作功課!」結果家裡跟颱風一樣。因為他認為自己是家裡的一家之主,所以他是對的。或者老師對學生,老師當然有權力來糾正學生啊;他是學生,我是老師啊,我看到的就是正確的,就是要糾正他們。醫生對病人也是如此。這種種的關係,就不再詳述。但是,我們是不是真的是對的呢?

以前有一個老婦人,她有一個寶貝兒子。老婦人很誠心地拜觀世音菩薩,但她兒子不信佛。有一天,或許剛好是母親節吧。這位媽媽就希望她兒子跟她一起去廟上,這位兒子大概也發起了孝心,既然母親節嗎,一年一次。好吧,就答應了,明天母親節跟媽媽去廟裡。那天晚上呢,兒子睡夢中有一個很奇特的經驗,似乎聽到有人跟他講「明天去廟裡,不要多管閒事,不要說話。任何事發生,不要講話。可不可以做到啊?」他就說:「好啊!反正不講話有什麼難呢!」第二天醒來,想一想,這到底是作夢,還是真的呢?不管了,就跟著母親去廟裡。媽媽在拜觀世音菩薩,他心裡就在想,「拜觀世音菩薩實在是很無聊,還是到旁邊逛逛、看看吧。我是來觀光的,不是來拜觀世音菩薩的。」

他看到寺院旁靠近路邊有一個小佛殿,也供了一尊觀世音菩薩。突然,開進了一台豪華轎車,一位富商從轎車裡衝了出來,上了香,拜了拜,又衝回轎車,就走了。可是剛才拜佛的時候,從西裝口袋裡掉出了一包東西。這寶貝兒子看了,還來不及叫,因為他心裡猶豫了一下,「我昨天答應不講話,今天該不該講呢?」結果豪華轎車就開走了。他心裡又想,「這個東西要不要去看呢?」但他答應不管閒事。此時在佛堂外面來了一個窮人,拜了兩下,看到地上有一包東西,一打開,是鈔票。「哇,觀世音真是有求必應啊!」趕快抱著鈔票就走了。這個寶貝兒子看了,心想,「這不是你的錢」。但想一想,「我能不能講呢?剛剛前面已經不講了,現在再講,對不對呢?我還是記住這個窮人走的方向吧。」就在他看著窮人走遠的時候,一個騎摩托車的年輕人,到了廟口下車,也來上香。就在他上香拜佛的時候,豪華轎車開進來了。富商又衝了進來,一把抓住這位騎摩托車的年輕人,喊著說「還我錢來!」年輕人說「你有沒有搞錯啊,我什麼時候跟你借過錢?」兩個人就這樣拉拉扯扯。

那時候,這個寶貝兒子想,「現在就是該管閒事的時候。」於是就跑來跟他們講了這個前因後果,然後告訴富商說,你的錢被什麼人拿走了,往那邊追,你一定追得到的。富商馬上就進了他的轎車追了過去。年輕人被富商打擾了一下,也不上香了,騎了摩托車就走了。

寶貝兒子就覺得今天做對了事,他做的都是正確的。回去看到母親還在那邊拜佛,就想什麼都管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講?就對他媽媽說「媽不要拜了啦,觀音菩薩不靈啊。你看,世間都是用耳朵來聽聲音的。他叫『觀音』,我看他耳朵聾了啦。只有用手語的人才用觀看。你拜這耳聾菩薩有什麼用?」他媽說「罪過罪過啊。你不拜也罷,還在這邊亂講話。回家回家。」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又聽到那個聲音了。那個聲音就嘆氣的說「你不是答應了不講嗎?」「什麼不講,不講怎麼行,我今天做了對的事。」「你做什麼對的事?」「這個錢我已經叫他還給原來的失主了啊。我也叫他們不吵架。這不是對的事,是什麼呢?」這聲音又說「你知不知道啊,這位坐在豪華轎車的富商,他那包錢是用來吃喝嫖賭的、不務正業的。他過來這邊拜觀世音菩薩,只是希望他賭博能夠賺到錢,能夠賭贏錢。而剛剛的窮人呢,他家裡上有生病的老婦老母,而且他的兒女呢,在教育經費有困難。這筆錢可以幫他們解決現在的生活困難。更糟糕的是那個騎摩托車的年輕人,本來給富商抓了,吵了一陣子。他就不會趕上他回家的山路上的山崩土石流,到現在他的屍體都還沒有找到。」那這個寶貝兒子聽了,心想「本來認為是對的,結果現在完全都錯了。」就很喪氣。但突然一想「你是誰?你怎麼知道你講的是對的?」那個聲音就回答了「我是耳聾菩薩。」事實上,當我們認為我們絕對是對的,其實很多並不是事實跟表面是吻合的。

第二個妄想是:我們認為對方是明知故犯。「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你還這樣做。」經常我們聽到這句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懂啊!你到底心用到哪裡去啊?」我們都認為,對方好像明明可以做正確的選擇,為什麼還要做這些事情?是不是想把我氣死?真的是這樣子嗎?

其實對方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子。因為他們做不了主。我們人的意識有兩種,一種是表面意識,一種是潛意識。表面意識就是思考;潛意識就是一種習氣。事實上我們思考也受潛意識的控制。譬如說,今天我們吃飯,拿起兩枝筷子。中國人拿起筷子就用來夾菜。一個老外,沒有用過筷子,拿起這兩根筷子來,左看右看。他要思考,這時候他需要用表面意識來決定。我們就不用了,潛意識就幫我們作主了。就像我們剛開始騎腳踏車。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用表面意識。要怎麼扶方向盤啊,怎麼踏腳啊。一旦我們騎順了,我們看都不看,踩著腳踏車就可以走了。

表面意識事實上也受潛意識的控制。為什麼呢?因為潛意識控制我們最起碼三種習慣,一種是我們的行為習慣,第二個是我們的身體習慣,第三個是我們的思考習慣。所以講到思考習慣,我們佛教徒只要遇到一點不順就說是「業障、業障」。這是我們潛意識馬上跳出來的兩個字。

玩股票的人,他潛意識的思考習慣就是「漲啊,漲啊。」這就是一種投機的潛意識思考習慣。我們的行為習慣呢,一回到家就上網,得了「不上網就會死」的病。這就是一種行為習慣。早上起來,不疊棉被也是一個行為習慣。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身體習慣是什麼呢?身體習慣就像我們出家人到了早上三點半就會起床,生理時鐘就被我們潛意識控制了。這就是一個身體習慣,或說是生理習慣也可以。

我們經常講老年人的口味怎麼越來越重呢?事實上是他的潛意識控制了他身體的習慣。因為人老了,舌頭上的味蕾退化,已經不那麼敏感了。但是我們的潛意識就是要感覺以前習慣的口味;所以,以往一瓢醬油,現在要兩瓢醬油,所以變成他的身體習慣來控制他。甚至抽煙的人,看到香煙,手就開始要動了。這就是一種身體的習慣。潛意識控制了我們百分之九十的活動,這是有科學根據的。當我們聽到今天法界有佛學講座,我們就自願來了,那是因為潛意識中的善業、善根直接就反射出來了。有沒有經過你的思考?沒有啊。事實上你也做不了主;那些一聽到說佛學講座就說「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的人,在他們的潛意識中,也就是種了一些負向的種子。有些人說,我就是想去,又覺得不想去。那就是剛剛所講的,看因緣囉。如果有善知識幫你的話,你可能就來了,所以也做不了主。

事實上我們就像傀儡戲中的傀儡。傀儡戲中的傀儡受繩子的操縱,而我們受我們的業力和因緣的牽引。所以他們也真的做不了主。他們也不是有心想氣我們的,因為就是這樣子潛意識的反射。

王安石有一首詩「風吹屋簷瓦,瓦墜破我頭,我不恨此瓦,此瓦不自由。」這是什麼風呢?業風。事實上就是業風、因緣所造成的。當我們覺得好像對方是故意的要氣我們,好像故意要做錯事。其實不是的,他們也做不了主。就像此瓦不自由一般。所以我們能瞭解到這個道理,我們就不會很鑽牛角尖,認為自己永遠是對的。或者對方就是故意要這樣子。所以我們經常一鑽牛角尖總會想,為什麼會這樣子呢?怎麼會這樣子呢?把自己弄得煩煩惱惱的。如果我們能從這兩個觀點來看,就能夠跳脫出來,不會這麼痛苦。一直執著「我永遠是對的,對方就是明知故犯。」其實他們做不了主的。

第三個會生氣的妄想;是因為過去痛苦的經驗、過去曾經做錯過事情。在我們人生的旅途當中,我們曾經做錯一些事情。一想起來,就生自己的氣。在人生旅途當中,我們曾經跌跌倒倒的,做錯事情,或傷害過某些人;或做了一些事情,我們覺得非常的遺憾,甚至有罪惡感。一想起來,就生自己的氣。或者在我們的人生旅程當中,被人傷害。當我們想起被傷害的事情、或是人物、情景,我們就不由得有一種衝動的怒氣、憤怒會生起來。其實,我們應該要做的就是,要原諒自己。要有個柔軟心,作自己的好朋友。不去放縱自己。做錯了,就原諒、改過、不再做,就是真懺悔。「罪從心起將心懺,心若滅時罪亦亡;心亡罪滅兩俱空,是則名為真懺悔。」

同時我們也要原諒他人。當我們原諒他人的時候,我們自己才能從痛苦的漩渦中解脫出來。雖然他們曾經傷害過我們,他就像我們剛才講的,此瓦不自由,他們也做不了主。他們就是受到當時的業、因緣的牽引,才傷害到我們。我們都知道,耶穌基督是被釘到十字架上。根據古羅馬當時的法律,被釘到十字架上的犯人、罪人,帶到刑場,被釘在十字架上。而耶穌基督他是先背著十字架,十字架是很重的。拖著十字架,留著血,走過城鎮,到山丘上的刑場,才被釘在十字架。他是被迫的。但是,如果我們不能夠原諒自己、原諒他人。我們就像自己背著十字架一樣,我們是自己虐待自己,是不是很愚癡啊!

第四個為什麼我們會生氣的妄想:沒有活在當下。因為我們在一種怕被人否定,怕被人批評,怕被人指責的妄想裡。或者我們受到傷害,所以我們要憤怒、要抵抗。在歷史上有沒有一個人不受批評的?沒有。我相信未來也沒有啊。你說我躲在深山裡,沒有人看到。你自己會批評自己啊,你自己會對自己說話啊。但是,批評不是一件不好的事,否定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我們剛剛講過,用權威式斥責下屬或者是部下的老闆、長官,是永遠活在自己的盲點裡。因為他的下屬、員工不會告訴他。就算跟他的朋友也不敢講,批評,或者是否定他的想法。所以他永遠不會成長的。所以當別人批評否定我們的想法的時候,事實上是讓我們反省,讓我們成長的。

再來,我們受到人的傷害。我們都知道,釋迦牟尼佛被提婆達多污衊,甚至派刺客要來刺殺他。神秀大師的徒眾要追殺六祖惠能大師。而這些非常負面的言論和行為卻幫助兩位聖者的道業。事實上,沒有人能真正傷害我們,除非我們生氣了;我們生氣了,就輸了。我們不生氣,沒有人能真正傷害我們。他們反而是幫助我們的增上緣,成就我們的道業。

第五個為什麼會生氣呢?因為我們交了一些不好的,喜歡鬥爭的朋友。我們經常去看一些暴力的電影,上暴力的網站,玩暴力的電動玩具,或者參加有暴力性的運動。所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無形中呢,我們的氣質也被影響到。所以這點我們要注意到。

第六點,會造成我們生氣的因緣是什麼呢?當我們身體很疲倦的時候,很痛的時候,很容易生氣。所以我們要知道我們身體的狀況。當我們跟人家講話的時候,我們聲音語調越來越高的時候,準備怎麼樣,要爆炸了。當我們覺得有一股熱氣衝到我們頭腦的時候,當我們脖子開始發熱的時候,耳根開始發熱的時候,我們就瞭解我們的生理狀況,負面的能量已開始沸騰了。所以這是我們應該要注意的。

我們如何不生氣呢?先講不正確方法,第一個不正確的方法就是壓抑。有人說,生氣很丟臉,所以我要忍耐,我不要生氣給人家看,因為很丟臉,所以我要忍,我要壓。這樣好不好?這樣並沒有解決問題。上人告訴我們要「忍耐,忍耐,薩婆訶」的意思是要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就能夠薩婆訶,就是吉祥如意。如果我們壓抑的話,會讓我們的心靈扭曲,讓我們的生理很難受。因為我們把它壓下去了。所以這會造成我們變成憂鬱症,甚至造成我們免疫系統的下降。你的癌症、腫瘤就是你壓出來的。

我們既然不壓抑,我們是不是把它發洩出來啊?拿一個保特瓶來打一打、踩一踩,回家拿枕頭敲一敲、搥一搥啊。這並不一個好的方法。因為我們這樣子的發洩,瞋恨的種子還埋在心裡面。

在明朝萬曆年間,北方的女真族開始擾亂明朝。萬曆皇帝就下令,重修長城。大家都知道,山海關號稱天下第一關,長久以來第一關的匾額經過風吹雨打,那個第一的一字,就被風雨給侵蝕,看不出來了。於是把匾額拿下來,就請人來寫。可是原來的「一」字已經完全沒有痕跡了,所以怎麼寫,都配不上「第」和「關」這兩個字。所以到最後就一個辦法,就是懸賞能夠寫出這個「一」字這個人一百兩白銀。結果多少的書法家來寫,都不好,都寫不出來,配不上。就來了一位老人說他可以寫。人家就把毛筆、白紙打開給他寫。他說我不用毛筆,他拿起他腰帶旁邊的一塊抹布,沾了墨汁,就這樣一畫,一條「一」就出來了。哇,大家拿來一配,幾乎就跟原來的一樣。大家都在想這是哪裡來的人,真人不露相。居然用這個抹布,這樣一畫就出來了。

原來老人年輕的時候,是在山海關對面一個客棧的小二,他每天都在那邊擦桌子,因為桌子有油啊。他就看到天下第一關那個「一」啊,他就那邊看啊、擦啊。就這樣耳濡目染,然後身體就這樣運動。所以他那個「一」啊,就在他的識田當中,也在他的身體習慣當中。所以當他來表演這個「一」的時候,就那麼一擦,就成就了。

那如果我們每天打沙包,很生氣的時候都打枕頭。當有一天,這個因緣又來的時候,你那一拳出去,你練了千百次了,你跟那個小二一樣了,功夫已經成家了。人家是得了一百兩白銀,你可能要付出一百兩白銀的醫療費、訴訟費。這就是我們潛意識的厲害,因為你在薰陶它。你說,那我就不用這種暴力的傾向。回家把冰箱打開來,開始大吃一頓。當你心情不好,大吃一頓,傷你的胃。而且暴飲暴食更不好。更重要的是你還要減肥。所以跟大家介紹這些是不正確的方式。

修行要從零開始

沙彌尼近廉 講於2012年7月17日星期二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 by Shramanerika Jin Lian on July 17 (Tues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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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菩薩,宣公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善知識,阿彌陀佛。今晚輪到沙彌尼近廉和大衆結法緣。如果在我的報告中有什麽不如法的地方,請諸位慈悲指正。

Buddhas and Bodhisattvas, the Venerable Master, all DMs, and all good advisors, Amitabha, tonight is novice nun Jin Lian’s turn to tie Dharma affinities with the assembly. In my report, if there is anything not according with the Dharma, I invite your compassionate correction.

很難得,這次講法被安排在暑假裏。沒有了前一陣的緊張和忙碌,離開學又還有一段日子,可以說現在真是一段很可貴的忙裏偷閒,修身養心的好時光。唯一的遺憾就是,天氣好熱。一到下午,整個人就處於待機狀態,很多大好的時間,都在昏沉中度過。想想也真是可惜。如果上人看到的話,也一定會訓斥說,你真是朽木不可彫啊,不好好修行,整天混吃等死。

Hard to get this opportunity to speak in the summer; without the tension and hard work  and the new semester is still on its way, I would like to say now is really a valuable leisure time for all, a good time for us to nourish body and mind. My only regret is that the weather is too hot. Every afternoon, my whole body is in the standby mode; a lot of time, spent in a stupor.  It is quite a pity. If the Master saw me like this, he would have scolded me like this: you are a piece of really useless rotten wood. You could not cultivate well and for the whole day long only wanting to eat your fill and waiting to die.

個人學佛的時間很短,加頭加尾也不過六年。初初學佛,也不知道什麽才叫修行。其實到現在,修行這個名詞對個人而言,依然是一件霧裏看花,水中撈月的事情。記得曾經看過一個小故事,故事裏有一條小魚對大魚說:「我常常聼別人講海的事情,但是,什麽是海呢?」大魚說:「你周圍就是海呀!」小魚很驚訝的說:「那我為什麽看不到?」大魚說:「海在你裏面,也在你外面,你生於海,也終歸於海, 海包圍著你,就像你自己的身體。」

My personal practice of BD is quite short, including everything together, only six years at most. At the very beginning of my practice, I totally had no idea of what is the meaning of cultivation. Actually, until now, cultivating is still a technical term that I really could not figure it out.  My practice is just like looking at a beautiful flower in the fog or trying to get the moon in water. There is a story, I remember, a little fish asks the big fish: “I often hear others say things about the sea, but what is sea?” Big fish, says: “around you is the sea.” Little Fish is very surprised and says: “Then why I cannot see it?” The big fish, says: “sea is inside you, but also outside you, you were born in the sea, after all, you will die in the sea, the sea around you, like your own body.”

經常覺得自己就像是那一條在海裡找海的小魚。找得很辛苦,找得很無奈,找得很顛倒,找得很無助,找得已經失去了方向。修行對個人而言也是一樣。到底什麽才是修行呢?初初搬進廟裏生活,一切都很新鮮,下決心一定要好好修行。所以法師就安排我每天都在廚房幫忙,就這樣幫了好幾個月,突然有一天自己問自己,這就是修行嗎?想想不對啊,我是來學佛的,怎麽好像變成學廚了呢?整天和一群婆婆媽媽,白菜蘿蔔搞在一起,這難道是修行嗎?越想越不對,就找到一位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善知識向她訴苦。

Often feels that I am just like that little sea-fish looking for the sea. She is trying so hard, so frustrated, so inverted, so helpless, almost lost her goal. My practice is as same as the pursuit of the little fish. All After all what is cultivation?  When I first moved into the temple, everything was fresh; I made a solid resolve to cultivate well. So DM assigned me to help in the kitchen in a daily base, I worked there for several months. One day I suddenly asked yourself: is this your cultivation? I did not think so. I came to study the Buddhism, why now it seemed that I came to study cooking? Working with grannies and aunties, everyday engaging with cabbage and radish, is that really my practice? The more thoughts I brought forth, the worse I felt about myself. Finally, I decided to find some DM to complain.

誰知她給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做廚房也是修行啊,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好高騖遠,特別是你們這些讀書人,心高氣傲,做廚房就是要讓你們學會放下身段,從零學起。看看你在廚房裏做事,橫衝直撞的;看看你切的菜,大大小小的;看看你炒的菜,拉裏邋遢的,就知道你真是菜鳥,沒有修行……。」就這樣,差不多被念了大半天。最後她說:「寒山、拾得,還有很多高僧大德都是從廚房裏修行出來的。要修行就踏踏實實地做好每一件事,一切從廚房開始。」那個時候,很多佛學名詞都不懂,很多高僧大德都不知道,所以也是聼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有一件事是明確的:修行就要放下一切,從零開始。

Totally beyond my expectation, what she gave me the first sentence was: “kitchen work is also cultivation, now days young people are very ambitious, especially those who received some kind of high education, your guys’ mind are always filled up arrogance. Working in the kitchen is helping you to learn how to cast away your self-satisfaction, and flip a new leaf for your future cultivation. Looking at your work in the kitchen, bumping and rushing all the time; looking at the vegetable you cut, no piece is in a good shape; looking at the dish you cook, messy all around, I know you are a rookie, no cultivation at all. ..” In this way, it took me almost whole afternoon to listen to her complaint about me. Finally, she said: “Han Shan, Shi De and lots of virtuous and eminent cultivators, their glories started from kitchen. You resolve to cultivate, then you have to learn to do everything mindfully, let your practice from the kitchen.” At that time, many Buddhist terms I did not understand, a lot of virtuous and eminent cultivators’ names I was not familiar, so what her words did not mean much to me. However, there is one thing quite clear: It is essential to put down everything, and start from a new scratch in cultivation.

那,什麼才是修行呢?依然不明白。看了,很多古來的高僧大德的書,他們的答案差不多都一樣。就像是上人講的,行住坐臥,吃飯,穿衣,甚至是打嗝放屁都是修行。就看你會不會。他們講的很玄,個人聼得很暈。故事畢竟是故事,高人究竟是高人,個人無法把他們的故事和自己的生活聯繫起來。但大大概概也知道修行不容易,修行要從細微處入手。

Well, then what is cultivation? Still not understand. Have read a lot of the books on those virtuous and eminent monks’ cultivation and comments on practice, their answers are pretty much the same, like the VM’s words: walking, standing, sitting, retiring, eating, dressing, and even burping and farting is practice. See if you could recognize it or not. All those words are wondrous and mysterious; however, they only made me even more confused. Stories, after all, are the stories; virtuous and eminent cultivators are indeed virtuous and eminent, but I could not put myself into their shoes. Anyway, I know cultivating is not a easy thing, and it should be started from some minor things.

最喜歡聼的還是上人講的那個《性如灰》的故事。想想那位修行了二十多年「性如灰」的老修行也是挺有修行的,被菩薩故意考成那樣,才最終爆發,如果是換作個人的話,沒兩次大概是要發脾氣了,弄不好還要出手趕人呢。想想自己也真是沒有修行啊。不管是念佛,念咒,坐禪如果不能把自己的壞脾氣改掉,那不管修行多少年也稱不上是真修行啊!

My favorite story is the VM’s “nature as ash”. I think that old cultivator who spent twenty years to practice the dharma door of “nature as ash” really obtained some skills; otherwise he could not pass so many tests that deliberately set by the Bodhisattva, even though he finally exploded. If it were me, probably no more than 2 rounds I would have lost my temper, or even wanted to be violent. I really have no cultivation at all. Whatever dharma door we choose to practice, reciting Buddhas’names, reciting mantras, or Chan meditation if we could not change our bad temper then no matter how long we practice, we are still not a true cultivator.

 

覺得最可憐的就是那位被整個國家的人民潑髒水,最後被逼得發毒願的忍辱仙人了。有時會想,為什麽他不選擇離開那個國家呢?以他的修行應該不難吧。為什麽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他不選擇離開,如果走了, 那就不會有那樣可悲的下場了嗎?為什麽不走?對於那片土地的留戀,也許才是他最終就犯的原因吧。如果不革除自己的執著,那也稱不上是真修行啊!

The most miserable cultivator, I feel, is the immortal who was poured dirty water by the whole country and finally he vowed to kill the whole villagers. Sometimes I think, why did he not choose to leave that country? Due to his practice, leaving should not be a difficult thing to him. Why, when things happened again and again to him, he did not choose to leave?  If he fled away, then probably everything would be different. Why choose to stay? Maybe the nostalgia of the land is the reason that made the immortal eventually committed. If we do not get rid of our attachment, we would be called a true practitioner.

曾經有一位叱吒沙場的將軍在家中把玩一件他最心愛的古董杯子。突然一不小心杯子從他手中滑落,就在杯子落地前的一刹那,他一下子把它接住。終於是虛驚一場。回想起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將軍依然是冷汗直流。他想,他馳騁沙場那麽多年,打了那麽多仗,在生死中走了那麽多會都不曾這樣怕過。為什麽,現在為了這麽一個小小的杯子讓他有了怕的感覺?是啊,雖然在沙場上,和生死作戰,但是他從來沒有執著過他自己的 生死,所以他活著。現在他有了這件古董,有了他的愛,有了執著,就那小小的事故,就讓他嚇得魂飛魄散。就在將軍悟出這個道理的時候, 他鬆開了捧著杯子的手。杯子掉到了地上,碎了。而這位將軍也重新變成了一位真正的常勝將軍。想想這位將軍可以講是有點修行吧。在修行的過程中,我們要革除的是無始的習氣,它們就像是我們的血肉一樣,已經沒有辦法分清彼此了。要革除它們,才是修行啊。

Once upon a time, there was a very famous general who was playing with his favorite antique cup. Suddenly the cup fell off from his hands, as soon as the cup fell down to the floor, he caught it. Recalling what happened, just that thrilling scene, the general was still sweating. He thought, for so many years, fighting in so many battles, death and live was so familiar to him, he never ever felt frightened. But why this time, for such a small cup, he felt the feeling of fright? Yes, on the battlefield, fighting for life and death, he had never been persistent over his own life and death, so he was a successful general. But now he had this antique, his favorite cup, he had his attachment, so even such a little accident; let him scared out of his wits. When the genera l realized this truth, he loosed the hands that still holding the cup, the cup fell onto the ground, broken. From then on, the general had no more attachment and he was never defeated by anyone else. That general got some skill in his practice. In our cultivation, what we want to cut off is our bad habitual behavior that generated from countless eons ago. They are so strong that we also think they are just like our blood and fresh that could not be separated. However, if we do not eradicate them, we are not truly cultivating.

小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們,古時候有志氣的人不受嗟來之食。一直不明白,那樣愚蠢的人,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在讚賞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材燒。與其餓死,不如就吃嗟來之食,就算是修忍辱行也可以啊。伯夷、叔齊的作爲更是不能理解。真是不爭饅頭,爭口氣,最後把自己餓死了。以前的我不能理解那些賢士的作爲,但是,現在好像開始明白,如果,一個人,終於能夠放下他自己的一切,靈與肉完全抛開,完全按照他的真心行事的話,那真是有修行啊!

When I was little, my teacher told me in ancient time, sage people would not take the food that not properly offered to them. They would like to starve to death but not taking that food.  I could not understand this kind of behavior. And I also do not understand why there were so many people praising that kind of attitude. Life i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n the world, right? Why choose to starve to death? Eat the food and live on is a better choice, isn’t that right? Be tolerate with other people’s rudeness is also cultivation, why not choose be patient? Later on, I read the story of Bo Yi, and Shu Ji. I really could not agree with their thoughts. They are the most ridiculous and stubborn men I ever heard of. Because of others’ criticize, they choose to starve to death in deep mountain. If that is the true behavior of sages, then I would like to be an ordinary person.  But now, after studying the BD, I gradually understand their thought.  If a person could truly put down everything, put down his own birth and death, separating his spirit and body, only do what is should be done, that is true cultivation.

什麽是修行,怎樣才算修行,慢慢地捉摸,慢慢地思考,慢慢地體驗,慢慢地成長,相信,找海的小魚,終於有 一天能真正找到他自己的大海。

What is cultivation? What is true practice? Gradually fathoming them, pondering on them, experiencing them bit by bit, and growing up little by little, I believe the little sea-fish could eventually find his own sea.

問: 你一開始提到剛做廚房,切的菜大大小小、長長短短,不知道你現在切菜,切得如何?

In the very beginning of your report, you mentioned that when you first study cooking, the vegetable you cut no piece is in a good shape, how about now?

答: 其實我不會做廚房,所有廚房的事都是我搬進廟上才學的。我切的菜,如果那天心情好,菜就切得好; 如果心情不好,菜就切得不好。你可以從菜的形狀看到我的修行還是很不穩定的……

Actually, I do not have any idea of how to do any kind of work in kitchen. So what I learned everything is from the temple. If that day I have a good mood, then the vegetable I cut will be good; if that day I do not have good mood, then the vegetable I cut will be bad. From the form you can tell my cultivation is not stable…

介紹壽冶老法師的生平

沙彌親明講於2012年7月11日星期三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Shramanera Chin Ming on July 11 (Wed),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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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菩薩、諸位法師、諸位善知識:今天是沙彌親明練習結法緣。

我們每天早上七點到八點誦《華嚴經》。《華嚴經》中文版本的前面說這個是清涼沙門壽冶老法師流通的。關於壽冶老法師,我看到在我們萬佛城的月刊裡頭有一篇介紹他的傳記,今天晚上我是來介紹壽冶老法師的傳記。

壽冶法師是在1908年在江蘇省無錫縣出生的。他的家族是姓袁,袁氏的家庭。他的母親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他小的時候,家裡住在一個寺廟的附近。所以,他從小就有機會親近佛教的寺院。他小的時候,曾經是當一位鐵匠的學徒;到廿一歲的時候,他的母親依照傳統的習俗為他安排了婚姻。

在新婚之夜,1928年的時候,他從新婚之夜離家出走了,留下的是一個很難為情、很迷惑跟困窘的新娘。他無法順從母親的願望,母親是希望他能夠結婚、傳宗接代。在這個年輕人的心裡,他有更重要的問題~了生脫死,如何覺悟有情。

所以,他出走了,到了上海的普濟寺,拜德松法師為師。這個年輕人當時立刻就要出家,這位德松老法師就帶他到杭州的永福寺去。他到那邊剃度,穿上了沙彌的袈裟。他在那邊用功修行,為常住工作了六年之後,得到同意,可以受「具足戒」。他是在寶華山受具足戒。

他廿七歲,1934年時,他回到了故鄉,為祝賀母親六十歲大壽。壽冶老法師的母親,已經為當時那位年輕的新娘安排了一個合適的婚姻。所以,這對新人就來拜壽冶法師為師,這也是他的第一對徒弟。

在壽冶法師受了「具足戒」之後,他陪同他的師父去朝五台山。在1931年,壽冶法師開始了修行方面的訓練。他到了金山寺去參訪,在那邊參禪;同時他也在天寧寺學習經典。這個就是按照我們佛教的傳統——冬參夏學。

在1934年,他有另外一次的機會——朝五台山。這次他住在碧山寺,離主要的大寺院有十七里路的地方,是在南台的頂上。他自己建了一個茅棚,他住在這個茅棚有一整年。在這一整年的時間,他主要就是禮佛、誦《華嚴經》,專心一意地誦經。

在1936年時,他再一次回到五台山,就閉關了。閉關是住在碧山寺後面的一個關房。壽冶法師瞭解《華嚴經》是究竟成佛的經典;所以,他下了決心要用他自己的血液來寫整部的《華嚴經》。他每天寫了大概一千個字,每個字大概兩寸大。他是將他自己的手指尖,還有舌尖把它刺傷,讓他的血液流出來裝在一個小碗,要書寫整部的《華嚴經》,總共有八十一卷,超過六十萬字。

法師開始用血液來寫這部經典是在1936年的八月十五開始。到了1939年的冬天,他已經完成了六十二卷,還有十九卷還沒有寫完。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血液了。所以,他的血液不像以前那麼很自然地就可以流出來。他必須要擠壓他的手指頭,才流出很少的幾滴。他的臉色變得很蒼白,身體很灰黃色的,容貌很不好。這個時候,寺院方面就找了一位醫生來看他。這個醫生看了以後,說這個壽冶法師是很嚴重的貧血。寺院的常住們大家都很擔心他的身體;但是,壽冶法師自己是很沉著的,心裡還是很寧靜。

在1940年的春天,雖然他身體是極端地衰弱,但是法師堅定他的決心,要用血液寫《華嚴經》這個願望把它圓滿了。就在「普賢菩薩」聖誕這一天,他很勉強地從病床起身到了方丈室,朝拜「文殊菩薩」。他在菩薩面前跪下來,祈請菩薩慈悲,發了以下的願:「請菩薩護佑弟子能夠圓滿用血液寫整部《華嚴經》;假如能夠讓我圓滿我的願力的話,我死而無憾!」

他正式在菩薩前發了願後就頂禮三拜。當他拜第三拜的時候就感覺到輕安,然後從身上有一股清涼的感覺遍滿他的身體。他原來有非常衰弱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掉了。就在同一天,他可以恢復原來用血液寫《華嚴經》了。所以,他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地繼續勇猛精進。在1940年的六月份,他已經把整部的《華嚴經》用他自己的血液書寫完了。從此,他對佛菩薩,還有華嚴海會佛菩薩的信心就更深厚、更成熟了!

在1942年,法師又另外一次在五台山開始再寫整部的《華嚴經》;不過,這次是用墨汁來書寫《華嚴經》。第二次是在上海圓滿寫完了。第三次是1949年,是在越南的西貢,這次也是用墨汁來書寫《華嚴經》的。

他所手抄書寫的《華嚴經》,每個字都是兩寸大小。第三次他寫的這部《華嚴經》,目前是藏在紐約的大覺寺。到現在為止,他的弟子都還繼續頂禮、供養。

在1949年時,他來到香港;又繼續到越南和高棉。在1953年的時候,他在紐約成立了「光明講堂」。

壽冶法師在1991或者89年的時候再回到越南。那時候,他的弟子為他慶祝生日。他有很多華裔的越南弟子到了西貢的華嚴寺,很希望能親近他。那個時候,我還在高中讀書,聽到這消息之後,也很想去見他、去親近他。所以,我那天翹課,沒有上課,我騎腳踏車到華嚴寺。

當我見到壽冶老法師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不曉得怎麼表達,覺得就好像見到自己的祖父一樣。所以,當時還是高中生的親明,就頂禮壽冶老法師三次;老法師也在我頭上給我摩頂。

當我來到美國的時候,知道壽冶老法師在美國。我到處打聽,問一些中國人、越南的佛教徒,想知道老法師是在什麼地方。但是,有好久都沒辦法知道老法師在什麼地方。一直到了2002年,那個時候我是在IBM電腦公司工作,在東岸維蒙特州,那個時候我有機會來到紐約。

我到了紐約市曼哈頓的中國城。在那邊走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個寺廟,我就進去了。進去這個寺廟之後,在供桌上有一尊佛像或者菩薩像。我就詢問這尊塑像是誰?結果,寺廟裡的人告訴我:「這是壽冶老和尚的塑像。」這個距離我第一次見到老法師已經很多年了。

我到這邊來參拜的時候,是老法師圓寂了大概五個星期之後。光明寺裡的常住師就為老法師誦《華嚴經》,為他迴向功德。

還有幾分鐘,我就分享這次參加誦《華嚴經》的心得。這是我第二次參加誦《華嚴經》。在誦《華嚴經》的時候,有佛菩薩所教的一百個字。但是,我沒有辦法記得或者瞭解。這一百個字是代表很多,我只記得有一些我瞭解的。大部份太難理解的,我就都遺忘了。

我自己覺得很慚愧!就是有時候是比較好的日子,所謂比較好的日子就是身體狀況好、比較健康的時候,我就可以參加念誦。但是,有時候我的工作量比較重,或者身體比較疲倦的時候,我就想,要念誦這整部《華嚴經》就好像是一座須彌山,我怎麼能夠爬上須彌山呢?

透過誦《華嚴經》,我覺得好像有一片很大的雲蓋住我。當然,背後是有陽光。參加這次《華嚴經》之後,我知道我有很多方面必須要加強,要自己努力用功的。我有很多必須要去做的事情,當我把這些我必須要做的把它實現、完成了,只有那個時候,我可能可以對整部《華嚴經》理解大約百分之一。阿彌陀佛!

從八十華嚴談起

比丘近湛講於2012年6月18日星期日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 Jin Zhan on June 18 (Sun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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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菩薩、宣公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善知識:阿彌陀佛!今天由近湛和大家結法緣。首先恭喜各位,到今天下午,中文組已經誦到《華嚴經》第八十卷。英文和越南文小組誦經的進度,近湛還不清楚。中文《華嚴經》的版本,這已經是八十華嚴的全部內容了,也就是說,各位已經誦完了整部的《華嚴經》。也許大家會問,明天還有最後一卷《普賢行願品》,不是嗎?

沒錯,明天的確還要誦一卷。但這最後一卷實際上並不在《八十華嚴》裏,是後來的法師添加的。當初實叉難陀法師在翻譯《華嚴經》時並沒有這一卷。實際上《華嚴經》翻譯成中文有三個版本:《八十華嚴》、《六十華嚴》、《四十華嚴》。八十、六十、四十分別指《華嚴經》的卷數;卷數和品數是不太一樣的。

《六十華嚴》是在晉朝時最早翻譯成中文的,杜順和尚根據這個版本完成了許多相關的著作,因此,杜順和尚被尊爲「華嚴初祖」。

如果各位從一開始就參加念誦法會,當時在午齋時聽到上人的開示正是有關杜順和尚的公案—杜順和尚正是文殊菩薩的化身。這裏還有另外一個公案,杜順和尚曾將僧鞋放在城門口三天,書上寫作「市門」。這個市門也許是菜市場門口,或者是當時的長安市或洛陽市;總之是人來人往的地點。他把鞋子放在那三天也沒有遺失,有人就問他是什麽原故;杜順和尚說:「我從無量劫來,未曾盜人一錢。」當然,杜順和尚還有其它的公案,我們在這裏不細講。

杜順和尚在唐太宗執政時圓寂。當時,他像平常一樣給大衆開示;開示結束後和平常一樣坐定,然後圓寂,沒有病痛,世壽八十四歲。

杜順和尚將他體驗到的《華嚴經》的心得完成了許多著作。其中有《觀門》 (《華嚴法界觀門》)也有《華嚴經的思想》等等。他的弟子中以智儼法師最爲傑出。在智儼法師只有12歲的時候,還未出家,杜順和尚就來到他家爲他摩頂,並對他父母說:「他是我的徒兒,可不可以還給我?」智儼法師的父母深信杜順和尚是得道的高僧,便欣然答應。

智儼法師也深入研究《華嚴經》,並完成了許多作品,這些作品爲初祖杜順和尚的著作奠定了理論基礎,同時也是我們研究華嚴宗的綱要,因此確立了華嚴宗一脈相傳的堅實基礎。

智儼法師被尊爲華嚴宗的二祖,從小非常聰明,年二十,受具足戒,到處參學,遍學經論。他感到佛教典籍浩瀚,而且宗派又多,難以遍學。因此他在寺廟的經櫃前立下誓願說:從今後要一門深入,從經櫃中請到哪部經,就以其爲重點作研究。這樣他就隨手請經,結果請到《華嚴經》第一卷,便決定研究《華嚴經》。因種種的因緣,智儼法師專心研究十地品的部分,並著書解經義理,當時只有二十七歲。他晚年在雲華寺講《華嚴經》,宗風大振,信衆雲集,被尊爲「雲華尊者」。

法藏法師就是在這個時候投入他門下,智儼法師在唐高宗執政時圓寂,世壽六十七歲,後世稱他爲「華嚴二祖」。

「華嚴三祖」法藏法師十七歲時,遇二祖智儼法師在雲華寺講《華嚴經》,見夜晚有神光照耀寺附近的庭宇,知有高僧在此弘揚佛法。第二天,便親往智儼法師處頂禮、請教。問答間師知法藏法師是法門龍相,便收爲門徒。前後數年法藏法師深得二祖的妙旨,當時他二十六歲,還未出家;甚至到二祖圓寂時還是居士。因此,二祖在圓寂時囑咐弟子:法藏法師實爲法門龍象,應弘揚佛法。希望能在國家制度允可下,如法爲他剃度出家;直到他二十八時,因緣具足,在二祖圓寂後出家。

三十二歲時,當時的皇帝下旨謚令京城十大德,爲師受具足戒,並把《華嚴經》中賢首菩薩的字賜作稱號。故後世稱師爲「賢首大師」。因此,華嚴宗又被稱爲賢首宗。

賢首國師曾參與《八十華嚴》的翻譯工作。東晉時代從天竺傳來的《華嚴經》只有六十卷,師常常感慨經文不完整;梵文只有三萬六千偈頌,與原來的十萬個偈頌相差甚多。

他受邀到宮中講華嚴經時,把經文不全的情況,告知當時的女皇帝武則天。經多方打聽,聽說于闐國有全部《華嚴經》,便前往取經。

于闐國是一個小國家,聽說大唐皇帝要請經,趕快把全部梵文《華嚴經》準備好送過來,並介紹了國內一位飽學法師,隨大經來中國幫忙翻譯。這位法師就是實叉難陀法師。

武則天安排在洛陽行宮中的佛授記寺裏進行翻譯工作。當譯經開始時,有一瑞相。就是洛陽地區,本已久旱不雨。開始譯經的當天,忽然天降甘霖;武則天也非常高興,說這是大乘法寶帶來的瑞相。

賢首國師對翻譯《八十華嚴》有很大貢獻。他一生講《華嚴經》三十多次,並有許多感應,著書一百多卷。最重要的是根據智儼法師的儀軌,分如來一代時教,爲小、始、終、頓、圓之五教。華嚴宗的理論至此趨於完備,這是中國佛教史上的一大成就。

他也是預知時至,七十五歲時圓寂。賢首國師繼承了華嚴宗初祖杜順和尚、二祖智儼法師的思想,並組織教理體系,將華嚴宗發揚光大,因此,華嚴宗也被稱爲賢首宗。阿彌陀佛!

三重祥瑞

比丘尼近祥講於2012年6月15日星期五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ni Jin Xiang on June 15 (Fri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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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佛、諸位菩薩:我是近祥。今天是一個祥瑞的一天,在這個祥瑞的地方,有一個祥瑞的法會。為什麼會說這是一個三重的祥瑞呢?

首先,這是一個祥瑞的地方,因為我們大家都知道,萬佛城是宣公上人所建立的。它受到佛菩薩的吉祥瑞氣所庇蔭。

這是一個祥瑞的法會;因為我們在三個禮拜裡面,就要把整部的《華嚴經》誦完,這是非常稀有的。同時,佛也花了同樣的時間,在天上和人間講這一部經。

自從一九九五年以來,今年可能是第六次,或者第七次我們誦《華嚴經》,也就是有華嚴法會在萬佛城舉行。在佛講了這部經以後,到七百年後,才有龍樹菩薩發現這部經的存在。然後他從龍宮裡面得到。我們現在有的只是下半段的這一整部經,那是龍樹菩薩,到龍宮去把它熟記以後,帶回來的。我不知道這世界是否還有其他地方,用三種語言來誦念這部經。我現在要舉一個例子。

今年一月十一號,有一封電郵需要我回覆。那是我們學校一位學生的媽媽,她到中國大陸高旻寺,去參加禪坐法會。那個寺院將於兩個禮拜以後,舉行一個《華嚴經》的華嚴法會。也許就是在中國陰曆年的時候。在中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陰曆年舉行誦《華嚴經》的華嚴法會。

她打電話給住在Ukiah的同修,要求他到我們這邊來,說在最近三個禮拜裡,他們需要英譯本的《華嚴經》,因為有兩個是講英文的人,在參加那個法會。

以下就是電郵裡面用的幾句話。”至少有一位講英文的居士,他對於Cleary所翻譯的《華嚴經》很清楚,非常熟悉;可是他也發現那裡面有缺失的部分,所以他希望有一個比較正確的翻譯本,假如可以找到的話。”這就是他的要求。也許有些人不知道,Thomas Cleary,在一九八零年代,一九八五年,翻譯了一部《華嚴經》。他把它分成上、中、下三冊,有些在萬佛城讀誦《華嚴經》的人,是用這個英譯本的。

所以,這是很不尋常的請求。這個不尋常是他用的字眼,就是萬佛聖城的譯經會,是否能夠提供這部經的英譯本呢?所以我就把英文譯經的網站告訴他,並且提到在六月份我們將有用英文誦《華嚴經》的法會。在這裡,我們能用越南文、英文跟中文同時進行,讀誦這部經,我認為是很祥瑞的一件事情。

英文的讀誦《華嚴經》,我們以前都是用一九九五年,上人圓寂以後,那時候出版的英譯本。那一本英譯本,等於是像稿件那樣,當時是很快就把它打字打出來,是為了要在一九九五年華嚴法會的時候用。所以那裡面有很多打錯的地方,遺漏的地方。這些遺漏的地方我們都已經補錄了;打錯字的地方也加以訂正了。

英文讀誦《華嚴經》的法會,參加的人需要忍受那些小的印刷字體的經文;那些小的字體是不適合一個小時那麼長讀誦的。不過,這些問題都還是可以忍受得了。因為,這些參加的人,他們可以一面誦經,一面明瞭《華嚴經》的經義。這樣子,比他們誦讀中文要好多了。有些人,他們用中文誦《華嚴經》,也會跑到英文讀誦的地方,去借英文的讀誦本,以便更了解某一卷的經義。有些英文的讀誦的人,會跑到中文讀誦這邊來,用中文讀誦,他們更能夠明了知道一些中文的意義。

第三件祥瑞的事情,就是從明天開始,我們要讀誦第三十八品,也就是〈離世間品〉。這一本新的讀誦的本子裝訂得很整齊,字體大小也很適合讀誦。這本經書只包含一品,即第三十八品〈離世間品〉。

因為我們先讀誦三十九品,那時候我們在等三十八品。三十八品那個時候的本子還沒有準備好。所以我們念完了三十九品以後,會回到三十八品誦讀。

這一本新編的《華嚴經》的英譯本,是經過我們法總的譯經會的許可,印了一百本。這個用途是用要來讀誦用的,還有就是分給法總的分支道場。因為這本書是為了讀誦用的,所以,這個新的翻譯並沒有經過認證。我們是根據當初第一個譯本來編修而發行的。為什麼會重新編修這一本呢?就是因為去年,有一位居士提出了這個要求,希望能夠看到重新整理的三十八品。

這次我有這個機會,來做英譯本的編修工作。這個工作壓力很大,因為《華嚴經》的經義非常深奧。而且,必須在華嚴法會開始之前,就要把它完工,包括把它裝訂、印刷。這本書從主要編譯者,到最後的遞送,是經過很多人的努力才完成的。

在《華嚴經》四十品裡面,我們法總的譯經會出版了二十三品,有二十三品翻譯成英譯本。包括上人的淺釋。然後,完成的這些品呢,八十卷裡有四十四卷是完成的,也就是占了百分之五十五的比例。

Note: During the talk, I made a mistake in saying that BTTS has published 13 chapters, but the number of chapters is actually 23, not counting chapter 26 (the Ten Grounds), of which BTTS has published only up to the Fourth Ground.

這次的編修工作讓我有機會學習中英文的精微地方。有時候即使翻譯書名,或者每一品的品名,我們都要經過討論。就像《華嚴經》,它本身就有不同的英文翻譯方法。它可以簡化成《華嚴經》,或者是,整個名稱《大方廣佛華嚴經》。

就像我們在翻譯的時候,「Buddha」這個英文字,我們要把所有格,也就像逗點那個符號放在最後那個字的上方,所有格。我們要不要放,這就有一個要討論的地方。假如把它變成所有格,這個Buddha,是佛的花呢,還是莊嚴佛的那個意思呢?或者是用來莊嚴佛的教化,或者是……. adornment,這個莊嚴的意思就是裝飾,就是用花環去裝飾那樣呢?有一個偈頌,它是英文,它對adorn有解釋。

這個偈頌是這樣講的:手鐲不會美化一個人,閃爍如月亮的項鍊,沐浴油和潤膚劑,還有鑲鮮花和珠寶的頭飾,都不會美化一個人;唯有高雅的談吐能夠美化一個人。因為外在的事物總是會褪色,唯有優美的談吐,才是真正的美飾

在新的英譯本後面,有一個佛足的相片。這個相片原來是存在澳大利亞的國家藝廊裡。我得到他們的允許,把它放到我們新的英譯本上面。他們讓我們用,不跟我們收取任何費用,讓我們免費用這個相片;可是,他們要求我們譯好以後,這一本書出來的時候,要送他們一本。我想,這對我們這次譯《華嚴經》,是一個額外的收獲,讓他們能夠擁有這部英譯本的《華嚴經》。

《華嚴經》裡面,對「莊嚴」這個詞,有很多不同的形容。即使佛的足,也有一百零八個相好莊嚴,包括法輪。在第三十八品裡,提到佛足有十種足。第一個是持戒足,最後一個是修行足。也就是說,我們需要持戒,還有要修行,不做所有的惡事,「一切惡事,希遠離故」。持戒是「殊勝大願,希乘滿故」;這樣子的話,我們就能夠有佛的殊勝足,最勝足,無上最勝足。

現在來說說新英譯的 “離世間品” 的讀誦本。在萬佛城我們保留了五十本英譯本。雖然英文的讀誦方面這次有十到二十個人參加,我們是希望在未來,會有50個人能用這英譯本來誦《華嚴經》這一品。此外,有一英譯本要送給澳洲坎布拉的國家藝廊。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當我在尋找一張圖片,以備萬一須用它來填補一空頁時,我在這個國家藝廊的網路上發現了這張圖片,他們不向我們收黑白圖片的錢。但是他們要我們免費贈送一份譯本作為交換,所以這可說是這本書出刊的額外收獲,有這本書在澳洲的國家藝廊,我認為這是大乘佛法在澳洲播下的種籽。

忍是無價寶

比丘尼近燈講於2012年6月30日星期六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ni Jin Deng on June 30 (Satur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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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丘尼近燈:諸佛菩薩、宣公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善知識:阿彌陀佛!今天是近燈在這裡練習說法。

有一天,一位佛友來到寺廟,就說,「我很苦惱,我家某某人時常令我很生氣。我忍他很久了,沒辦法再忍了。」講完之後她自己也生氣。我們大家來研究,什麼是忍。怎麼行這個忍辱?為什麼要忍?修忍辱好處在哪裡?

在六波羅蜜裡, 佛說,「聞惡聲不瞋恨,是為忍辱。」在《四十二章經》第十五章內,沙門問,「何者多力?佛言,忍辱多力,不懷惡故。」

上人講,若做錯事受罵,這是應該的;但是沒有做錯事受罵,還可以降伏自己的瞋恨,不讓它生起來,這是真的忍辱。

另外一個講法說,忍就是忍自己的煩惱,不讓自己的煩惱生起來;而不是忍別人,所以我們不可以怪其他人。不是別人令我們生氣;是我們自己還沒有定力。所以一定要繼續用功修定。我們還是凡夫,生活在這個煩惱世界中,必定要修忍辱才可以生定力。

有一公案關於羅睺羅尊者和舍利弗尊者。兩位尊者到外面乞食的時候,有一個小孩拿一把沙,放在舍利弗的缽裡面,然後又打傷羅睺羅。舍利弗尊者安慰羅睺羅,說,「佛陀對我們講,榮譽的時候不要心高氣傲,受侮辱的時候不要心生瞋恨。羅睺羅,你要克服你的瞋心,要修忍辱。世界上沒有比忍辱的人更勇敢的了。任何的力量不能勝過忍辱」。羅睺羅聽完之後,心就平靜多了。後來佛知道這件事,對羅睺羅說﹕「有智慧的人可以看到深遠的因果。克服瞋心,可以修忍辱。能夠忍辱,才得到平安,消除災難」。

所以從這故事,我們知道很清楚,佛說能夠忍辱,才可以得到平安,消災免難。這是有智慧人的行為。

行忍辱不是順從別人,不是「我不講話了,讓他講就好」。如果你心裡不服,一肚子氣,用勉強的方法忍,到忍無可忍的時候,氣就會爆發。這樣忍也會生病,麻煩就更大。我們應該換一個角度,想一想,怎麼去化解這個煩惱才是對的。

可以慢慢去了解,是不是對方今天心情不好呢,因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是這樣,可以用我們的慈悲心,給對方一個機會,發露心內的怨氣,讓對方講完之後,才幫他開解。所以要有一點定力,才可以化解自己的煩惱,然後幫助別人化解他的煩惱。

有一次,一位碩士的學生--這件事發生在美國--他做了一個設計,然後到某某公司去介紹。已跟經理約好,那天開會的時候,經理很消極,看什麼都不對,從頭到尾說你要改這個project,這個不是我要的。這位學生感覺到很失望,因為他搜的資料就是應該這樣做的。在猶疑當中去找別人求救,然後才了解這位經理的情況,原來他上班之前在家發生了問題。所以來到公司心情還是不好,第一件事就是跟他開會,他說真的倒霉。一個星期之後,他再跟這位經理另約一個會議。第二次開會時,也是講同樣的設計,但重點用另外一個角度去解釋,結論也是一樣。那次什麼問題都沒了,所有都很順利,經理同意了。所以我們遇到什麼問題的時候,不要失望。要懂得怎麼轉,找另外一個方法,一定可以跑出來的。

又有一次一位佛友,正在高速公路上開車。當時坐在他身邊的人很生氣,他就告訴這位朋友說,你等一下,讓我停車後我們再繼續講。但是他的朋友當時太興奮了,沒辦法控制,也很生氣的大聲罵。那時車是開得很快,速度是每小時七十多英里左右;差不多自己也快起煩惱了。一個念頭出現告訴他念佛,即刻默默的專心念佛。就是因為他很專心,所以旁邊的人說話,沒有一句他聽進去。後來車可以停下,他才慢慢跟這位朋友講。從這個經驗,這位佛友又走過一個難關了。

修忍辱的時候,我們必須要用慈悲心,真心,還有誠心。《梵網經》裡講,「一切眾生是我父母」。太虛大師講,「不止觀一切眾生是我父母,我們是子女,也觀一切眾生是佛,自己是凡夫」。如果用這種心來看一切眾生,所有的氣都滅了。

上人說,「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憂。衝過難關,就風平浪靜」。還有,「一忍萬事了」,什麼煩惱都沒了。

從上人的開示,知道上人時常在逆境中掙扎,保持心平靜,一樣精進沒有灰心。上人也鼓勵我們,用這個方法去修行。

如果我們不生瞋恨心,用誠心對待別人,對方一定可以被感化的。

在六度波羅蜜裡,--布施、忍辱、持戒、精進、禪定、般若--可以看到必定要修忍辱才可得到禪定;不修忍辱,不可以精進,也不用講禪定三昧,更不能得道。如果我們的定力,能達到相當功夫時,智慧就開了。如能達到沒有「我」在忍,沒有忍辱的「法」,也沒有罵辱的「人」;我們用「空」來觀忍辱,這就是忍辱波羅蜜,也是羼提波羅蜜。

別人對我們不好,我們必須要忍;但是別人對自己恭敬,也要忍;別人給你供養,也要忍。為什麼呢?因為愛和瞋能令我們在生死內流轉。愛生貪;有貪就不可以離開欲界。瞋恨可以障菩薩道。所以我們要忍,不愛也不瞋。

學佛後也明白前因後果的事。我們現在沒有神通,也不知道過去種了什麼惡因,造了什麼惡業。讓這一生遇到很不愉快的事情、很不舒適的環境、很不高興的事情發生在我們的身邊。所以我們必須要忍,才能了這份因緣;也不用埋怨的問,為什麼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反正一切都是無常,只有忍耐我們一定可以走過。

修忍辱者,來生端正,有大威德,眾生樂見。-講法時,眾生敬信心服。所生之處,有平安,有才德,有富貴。

最後,上人說﹕「忍是無價寶,人人使不好;若能會使它,事事都能好。」上人從出家後,就是專修忍辱這個法門。我們也聽到很多高僧大德的事跡,誰不修忍辱法門呢?希望大家勇猛精進,別灰心;遇到難關的時候,就是我們進步的機會。所以,不要後退,我們繼續努力。

阿彌陀佛 !

一些感悟

郭親敬講於2012年7月7日星期六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Guo Chin Jing on July 7 (Satur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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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諸佛菩薩、宣公上人、各位法師、善知識:大家好!今天是 Annie 和大家在這裡結法緣。因為之前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今天到底要講什麼,所以就隨便講一講;如果有講得不如法的地方,希望大家指正。

我從小就發願要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因為隱隱中感到人生苦短。但是發願以後,念佛並不是非常地持續;尤其當我讀到「阿彌陀佛的大願」,他說:「欲生我國,乃至十念,若不生者, 不取正覺。」時,心裡却起了疑惑:就這麼簡單嗎?十念就可以往生了,那我已經念了很多聲就不用再這麼努力地念「阿彌陀佛」的名號了。

十九歲的那一年,却發生了一件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情。我的舅舅住在山東沿海,我們全家去他們家做客。他們非常熱情地款待我們,我就在舅舅家吃了幾天新鮮的海鮮。做客結束後,我乘火車從山東回上海,在回家的路上就病倒了。

我覺得人非常難受,意識也不是很清醒,就想念「南無阿彌陀佛」的聖號。那時從山東回上海大約十三小時的火車。可是在這整整十三個小時的時間裡,我沒有念出一句完整的「南無阿彌陀佛!」起先,我心中在不停地重複:南無…南無…南無…;但是,南無什麼,我怎麼都想不起來。後來,想切成「阿彌陀佛」四字名號;可是,阿…或者阿彌…接下來就念不出來了。

病好以後,我覺得非常感慨,原來一個人在病中能集中心力念滿十句「南無阿彌陀佛」,是這樣地困難。尤其當人體是躺著的時候,就更加難以用力;不論是體力和心力都很難使用上來。所以那個時候,我的意識裡種下一個種子,就是我時常會感到焦急,因為我覺得我沒有辦法為我的臨終做好準備。有時候親戚也會和我說:「妳還年輕,想死的事情做什麼?」我只是覺得再給我三十年的時間,我也不一定能為自己的死亡那一刻做好準備。

我常常覺得心不能定下來念佛;但一直找不到原因。2007年來美國皈依聖城以後,在上人的相底下,讀到「為什麼要受持五戒」這本本子。我覺得非常震撼!因為,在這之前的廿多年的歲月裡,我的父親、母親,包括我自己,都是五戒全失的。在中國大陸,原來我們所有的人五戒都沒有持好。也就是說,我們活著以為自己很快樂,生活很美好,其實連最基本的做人的戒律都沒保持住。我心里覺得非常難過。後來,金山寺正好有車去聖城參加「盂蘭盆節」;參加完「盂蘭盆節」以後,我的父母在上海就都信佛了。

後來的每個冬天和夏天都會來聖城參加「彌陀七」和「觀音七」,還有各種小型的法會;金山寺也有很多的法會可以參加。在這段時間裡,我漸漸注意到「戒定慧」這三個字。我這才慢慢瞭解到自己的心為什麼不能夠安定的原因~是因為我沒有戒律的基礎。

所以,白天、晚上經常問自己:「我今天的五戒持到什麼樣的程度?有沒有很清浄?」但是,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漏洞,有時候並不是自己不想持戒,會覺得在業力的牵引下,有時候真有騎虎難下的感覺。比方說:我的專業需要用很貴的軟件,但是我沒有足夠的錢去購買這種軟件,而不得不使用盜版。尤其是八關齋戒,在世俗的社會中,難免要過午吃些東西、放鬆或是看電影、聽音樂。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心愈來愈感到不安。我想,如果一個人這樣生活下去,就毀了!

有一次參加「觀音七」,我同寮房的一位師姐去聽一個講座。那個講座是對西方的年輕人開放的,我本人並沒有去聽,只是聽她回來轉述這個故事。如果這個轉述不正確,請大家原諒,因為我只是聽說。

她說今天晚上講法的是一個禪師,這位禪師打坐打得很好,能幾天或者很長的時間不動。但是,他常常覺得自己的心不能安定。所以,他就先放下禪坐去寺廟裡做苦工。當他做了三年苦工以後,他覺得自己的心開始安定了。當我聽完這個故事以後,心中就很嚮往。我平時讀到很多古時候修行人的故事,他們每個人都有做苦工的經驗。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修行一定要做苦工,但是,那時候我就向觀世音菩薩說:「我真的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去寺廟裡做苦工。」

去年就有機會申請來聖城常住。當時有人問我為什麼要來聖城。我來聖城最初的兩個想法,一是學會「攝心念佛」,二是想學習「持清淨的戒律」。因為,我非常敬佩弘一律師的「持戒念佛」這四個字。我對自己人生的安排也是學習持戒,但是覺得自己的心力不夠。聖城的作息、戒律都很棒,難得今生可以遇到一個這樣的道場,可以讓自己有機會去學習持守清淨的戒律,這就是最初想來聖城的發自內心的兩個想法。

雖然來聖城快一年了,我覺得觀世音菩薩的確滿了我的願~可以每天做工。做工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苦,卻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在聖城,我起先是在廚房工作,現在又在君康(真素齋)工作,平時也去書庫工作。我覺得非常非常地感恩,雖然我接觸的法師不多,但是在這三個地方,所讓我認識到的法師,有時候我對自己說:我這輩子真的是沒有遺憾了。

上人說:「入寶山不要空手回。」每個人心中的無價寶不一樣,但是,我覺得在聖城工作的這一年裡,我找到了我想要的無價寶~就是法師們所展現出來的精神。

上人傳法五十周年剛剛過去,其實對於我們新一代的人來說,我們並沒有親身親近過上人。有時候上人對我而言,就像傳說中的孔子祖師一樣,是過去的人了。但是,很幸運~我所能親近的法師,讓我看到了上人所講的:「流血汗,不休息」的這種精神。我從來沒有想過,生命是可以通過這樣的意志力去超越,是可以這樣地無私。法師們每一天都不能休息,我們義工生病了,法師其實也生病。但是,法師都不能夠請假。人都是血肉之軀,都有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達到極限的時候,我不禁想,法師們又是怎樣去調整自己的呢?

在聖城的這一年中,我不能說我的習氣毛病就改變很多,也不能說我的持戒就如我所願,清淨很多。但是,我捫心自問,我的心還是領悟到一些道理,我覺得我的心比從前安定很多。我記得法師曾經說過:「你活著的時候都不能用你的意志力去克服你的懶惰和習氣;在你四大分張的那一刻,你靠什麼去用你的願力去超過自己的業力呢?」

阿彌陀佛!

上人的智慧

比丘尼近山講於2012年6月30日星期六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Bhikshuni Jin Shan on June 30 (Satur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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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丘尼近山:諸佛菩薩、上人、諸位法師、各位善知識:阿彌陀佛!今天輪到近山上來練習講法,假如有講得不如法的地方,敬請大家慈悲指正。今天我要講的,是上人的智慧。

我們大家都知道,上人除了神通廣大外,是非常有智慧的。我現在就日常生活中舉些例子來說。

首先,早晚課的安排就很有智慧。早上上早課的時候,我們站著誦《楞嚴咒》、「十小咒」、《心經》等。當唱《藥師贊》時,有些人腳就已經開始痠麻,昏昏欲睡了。這時候,繞佛開始了,讓我們的腦筋清醒些,也讓我們痠麻的腳活絡起來。

晚課也是一樣,誦完《阿彌陀經》,或禮懺八十八佛,放蒙山以後,就開始一面唱佛號,一面繞佛了,讓站久了的腳能夠得到紓解。我認為這是很有智慧的安排。

以前,聽法師說,上人叫我們出家後,每天早上一定要禮佛,至少要拜五年以上,以懺悔業障。此外,我們每天十二點半拜大悲懺,也是消除業障最好的方法之一。誦《地藏經》也是一樣。

有一位老法師,每天誦一部《地藏經》,上人說她已經誦了四十年,業障消除了。她往生時一點障礙也沒有。因此,假如我們能夠依照上人教導去做,就可以減少業障,甚而消除業障,修行路就好走多了。

我最佩服上人的是,規定我們出家人要日中一食;當然年紀大的或有病緣的,可以開緣。剛開始,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不容易的。後來我發現上人是太有智慧了,日中一食的好處太多了。

通常每天早上八點,廚房的工作人員就開始準備中餐了,善後工作也要忙到下午一兩點才結束。大法會時,那就更忙碌了。試想,假如一天吃三餐的話,那廚房整天就在洗洗、炒炒、煮煮、刷刷中。除了人力物力以外,水電、瓦斯的耗費就更不用說了。上人要我們有時間修行;假如一天吃三餐,整天盡打吃的妄想,哪裡還有時間修行呢?

我們萬佛城和其他道場很不同的一個地方,就是食不語的規矩。這個規定除了衛生的理由以外,還有慈悲心。當餓鬼在旁邊看到我們在吃東西,羨慕不已;但是一邊吃一邊講話,就會讓他們產生嫉妒、瞋恨的心。

食不語也是要我們真正做到三念五觀,省察我們的所作所為是否在菩提道上。我們所出的一份力是否配吃這一頓飯;吃這一頓飯是否有貪心,看到好吃的菜,喜歡吃的菜,很少有機會吃的菜,就多拿些。

上人教導我們,吃主要是維持我們的色身,以便修行,能吃飽就好了,不要去管它喜歡吃不喜歡吃;不要在吃的上面多打妄想。

衣不離體是我們的家風之一。現在唯有我們道場的出家人是穿袍搭衣的,其他出家人都只有穿袍而已。上人說,袍是中國唐代的服裝,要搭袈裟才是出家人的服裝。

記得有一次聽一位法師說,她們到外地去參加佛教活動。現場還有其他寺廟的出家人。當聖城的法師們穿袍搭衣入座後,一下子坐在附近的其他女法師們,都不見了。再隔一下子,這些女法師們又個個回到座位上,個個搭袈裟了。

上次實法師到香港去參加第三次世界佛教會議。在接受電臺訪問前,兩位當地的法師在言談中,請實法師把袈裟脫下來,以便(大家)同時都只穿袍受訪;但是實法師很技巧地,把這個要求帶過了。傳統中,搭衣才具備比丘、比丘尼相;我也總覺得,搭袈裟比單單穿長袍要莊嚴多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有同感?

我們每天晚上七點半到九點是聽經和講法的時間,也是打坐練腿的機會。在每年年底的三周禪七,是密集淬煉的時間。一方面可以知道我們打坐的程度,另一方面可以檢視我們身心的進展,看我們能否克服痛魔,萬緣放下。

上人鼓勵我們雙盤,當雙腿痛得難以忍受時,就會盼望聽到那可愛的「叮」聲,而時時地看錶。上人洞悉我們這個毛病,說我們不是打禪七,是在打「錶七」。

去年禪七的前兩天,我的錶電池耗完了,停走了,一時沒有辦法換到電池,怎麼辦呢?禪七沒有辦法看錶了,可是也只好如此了。打了幾支香以後,腿開始痛了,沒有錶,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可以聽到那可愛的「叮」聲。於是就乾脆靜下心來,觀察自己的內心。這樣,直到鈴響,出乎意料地,也沒有覺察到腿痛。這次的禪七可以說是托了錶停的福,沒有打錶七,反而在禪坐上有更深一層的體會。

十幾年前,開始學打坐的時候,有一位上人的老弟子到華嚴精舍。法師請他多留幾天,以參加即將舉行的禪七。那位居士一聽,一支香坐四十分鐘,就沒興趣了。他說,坐四十分鐘,才剛剛開始有味道,就要起來了,沒什麼意思。

現在,在美國,只有在萬佛城舉辦連續三周的禪七;唯有連續地禪坐,才可以體會到禪的滋味。這也是上人的慈悲和智慧,讓我們有機會嘗到禪味。

上人曾多次邀請各方人士到萬佛城現身說法,讓弟子們能運用他們的擇法眼,去辨別邪正是非。這些都是一場場活生生珍貴的考試。上人也預見到純真的弟子們將會有的反應,藉這些實例,給予弟子們深重的棒喝,讓他們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再也不會迷惑了。我曾聽法師們說,這些刻骨銘心的教誨,讓他們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再也不會迷惑了。

在這個五濁惡世的世界,我們必須要有信心,相信上人的教誨,堅定自己的立場,不隨波逐流。

有一位弟子發心一字一拜地禮拜《華嚴經》--大家都知道《華嚴經》的經文非常長。有一天,他就問上人,這部經這麼長,我要拜到什麼時候才拜得完呢?上人回答說,「拜就拜嘛,管它什麼時候拜完呢!」這句話深藏著修行的道理,也給了我很大的啟示。

當我到菜園裡看到長得比菜還高的雜草滿片,我心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拔得完這些雜草。繼而上人的教誨就在耳邊響起,我就很愉快地拔著這些雜草。

每天拔一些,每天拔一些,總有一天會拔完的。修行也是一樣,一天一天持續地坐下去,也許看不到什麼成就,但是日積月累,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一劫、十劫、百劫、千劫……當我們功夫到時,就成佛了。我們常常看到的是一個人輝煌的成就,而忽略了他成功之前,付出的血汗過程,而這個過程是最重要的。

有一點常常讓我疑惑的,就是在萬佛殿裡的萬佛是如何塑造成的。我們聽說這些佛像都是上人親手塑造的。每尊佛看起來好像都一樣,但是當你仔細看時,卻大同小異。身材的高矮、胖瘦、臉上的表情,及手上的法寶都有些不同;而且在每尊佛像裡都放有一根上人的頭髮。

上人日理萬機,如何去塑造這些佛像呢?他唯有利用晚上的時間去塑造。而這麼多佛像,對我來說,單單由一個人來完成,是不可思議的。

上周六,在紀念上人來美弘法五十周年會上,資深弟子講到上人在夜深人靜時塑造這些佛像。上人流血汗不休息的精神,是我們望塵莫及的。

有一次,上人到臺灣弘法。在上人昇坐時,弟子在上人耳邊說,師父,您兩只襪子的顏色不同。上人低頭看一看,過一下對弟子說,現在顏色就一樣;弟子一看,原來上人把兩只襪子都脫下來。然後只見上人很自在地開始講法了。這是上人靈機應變的智慧。

我們多麼幸運,能夠有這麼有智慧的一位老師來教導我們。但是要怎麼樣遵守善知識的教導?就要看我們個人的努力了。阿彌陀佛。

華嚴法會心得報告〈五〉

華嚴法會系列──

果雲講於2012年6月19日星期二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Guo Yun on June 19 (Tues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師父上人、諸位法師、諸位善知識:我是果雲,來自馬來西亞。我這次來是第三次來到萬佛城,參加萬佛寶懺。第一次來,是拿著拐杖來的。恒布法師看到我也怕,要很照顧我;因為我們四十多個人,只是我一個人拿拐杖。不過我來了,第二年我又再來,我一年比一年好。今年我第三次來到,我拜萬佛,拜了《華嚴經》,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哇,法喜充滿,很好!

我這次來到這邊,我是在馬來西亞,在我們的紫雲洞(現名般若觀音聖寺),參加過兩次華嚴法會。這邊,我是第三次來參加了。第三次參加,我念到眾藝童子的四十二字母,我在紫雲洞那時候,法師念,我是追不到法師。因為是我的知識太淺了,不是她們不好,我追不到她們。這次第三次來到這邊,法師念到哪裡,我也可以跟到,念到很法喜充滿,很開心,很好。當我聽到《華嚴經》,念到裡面那些菩薩,善財童子的大願,我念得也是法喜充滿,很開心。

我這次來到這邊,真是整個人身體一天比好。《華嚴經》--善財童子講很多善知識,這次我來到這邊,也是遇到很多善知識,教我很多東西,怎麼樣修,怎麼樣禮佛,我也是學到很多東西,真是很好。現在我在這邊,很多很好的前面講了,我就簡單講一下好了。我是另外講善財童子五十三參,發這樣大的願;我覺得我自己很慚愧,應該自己要改進一點,不要這麼懶散。善知識與我有緣,我們大家也是要像善財童子這樣精進。阿彌陀佛。我就講到這裡。

華嚴法會心得報告〈四〉

華嚴法會系列──

常潔講於2012年6月19日星期二晚 萬佛城大殿  A talk given by Chang Jie on June 19 (Tuesday), 2012 at Buddha Hall of CTTB


尊敬的上人、各位菩薩、善知識:我叫常潔,來自中國北京。這是我第二次來到聖城參加法會,也是我第一次接觸《華嚴經》,讀誦《華嚴經》。二十一天,邊讀邊想,也一邊思維以前讀過的佛法經典,不禁贊歎,佛所說的法是那樣地圓滿。各有所重,卻融通無礙。正所謂萬法歸一一歸何。

《華嚴經》的深奧妙義我還沒有沾到皮毛,但是很榮幸,也很高興與大家分享,學習善財童子參訪五十三位善知識的感想。在〈入法界品〉的每一卷的結束,都會附有一首偈讚,對這個故事做一個小小的描述。「福城東際,童子南詢,百城煙水渺無垠,知識異常倫,五十三人,一曲和陽春。」

善財童子出生在人間福城東邊,出生之時,顯現了各種瑞相。文殊師利童子為福城人說法的時候,觀察這位善財童子深種善根,淨菩薩道,求一切智,是承佛法器,為他演說了一切佛法。善財童子聽了之後,一心祈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文殊師利告訴他,欲成就一切智智,應決定求善知識。南方有一位叫德雲的比丘,可以去詢問。

善財童子求法心切,即刻啟程。經文中並沒有提到他花了多少時間,走了多少路,參訪善知識;但說,「百城煙水渺無垠」,這個行程遙遠,沒有邊際,求佛法,修證成佛也沒有邊際。所以說渺無垠。他所參訪的善知識都已經成道證果,智慧福德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凡人。有意思的是最後一句,「五十三人,一曲和陽春」,這比喻我們的佛性,如春日的陽光,朗照大千。五十三位善知識,無論他們法門如何,修證的次第如何,都圓融於佛性這一一真法界,一大光明藏,所謂「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

善財童子是一生承辦,一生圓滿;為何他這一生就可以修證到與普賢菩薩、諸佛等同?因為他一心求解,云何學菩薩行,修菩薩道。文殊師利童子指點他可以南行,參訪善知識德雲比丘。他欣喜萬分,甚至悲泣流淚,感恩頂禮文殊師利菩薩後,立即辭行南去。德雲比丘教他念佛法門,又告訴他可以繼續南行見海雲比丘;善財童子在路上一心思維德雲比丘的教誨,專一不二。

到了海雲比丘那裡,又學到了普眼法門,得知還可以繼續南行,參訪善住比丘。善財童子在路上,一心專念普眼法門,一路上每到一位善知識的地方去求法,他就能立即證到這個法門。在去下一站的路上,更是一心一意地憶念、修習這個法門;隨著修證次第的上升,最後入普賢道場,見到普賢菩薩,無量不可思議的大神通力。普賢菩薩為他灌頂,他就立即證到了一切佛剎微塵數三昧門,次第證到普賢菩薩諸行願海,與普賢等同,與佛等同。

其實我們每個人的佛性與諸佛等同,釋迦牟尼佛夜睹明星而悟道後感歎,「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皆因煩惱執著而不能證得!」善財童子的心只有菩提心,所做的業只有菩薩業,他拋開我執、法執,無分別寂靜之中起大悲行,成就普賢十大願。此時,善財童子自見自身在普賢身內,善財童子就是普賢菩薩,就是諸佛。為何?善財童子自己的善根,已經修證到等同於諸佛,自然與佛相應,自然有佛的境界,自然成佛。諸佛菩薩時時刻刻都在我們每個人面頭上放光;若不起無明,不為執著妄想所惑,能發大菩提心,學菩薩行,修菩薩道,效法善財童子的求道精神,定當求道證果。

我自己的善根福德與善財童子相比,百億分不及一,但是「三祇修福慧,百劫種相好」;讀了《華嚴經》,我也願意效法善財童子南尋參訪善知識。西來萬佛城參訪宣化上人這位大善知識,雖然無緣受持上人的親自教誨,但上人一生不辭疲倦,化度眾生,講法開示無數,留下法寶無數,足夠我一生參學修證。

再過幾天就是上人西來弘法五十周年紀念日,際此機緣,願共發菩提心,廣種善根,勤求無上,共成佛果。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