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公上人傳法西方五十週年紀念徵文比賽——
社會組喜捨獎 Joyous Giving Award
王海霞 寄自日本愛知縣
我相信,每一位景仰上人、按上人的教誨修行的人,都是有很大的善根、有很多智慧、有很深的佛緣的人。
而我呢,卻不是這種人。我原本是個我慢如山、執著心、分別心很重的人。因此一直不聞上人之名,不知道世界上有個宣化上人。等到知道宣化上人的時候,上人早已經走了。 記得第一次在某網站看到宣化上人的文章,是在兩年前的此時。可是當時心中有很多疑惑,感到無可適從,這樣跟上人失之交臂,當面錯過了。
那時,我作過了第三次癌症切除手術,身心都不太穩定。從心靈深處,閃現出一個意念:“到時候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是到什麼時候了呢?是到了正面面對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一個有生以來一直迴避至今,如果不弄明白,自己一定死不瞑目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我們做人,是為什麽而生?又為什麼而死?應該怎樣生?”的問題。因為是身患癌症,那時我實在不願去想“應該怎樣死?”然而,這是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去尋找答案,對於是否能找到答案,更是一點把握也沒有。我真的很心急,用大量的時間在電腦前,尋找能給我解答的高人。
先說說我走的彎路、我的誤區吧。
第一次得癌症:我最初被診斷為癌症是在2003年,那時小兒子才一歲多,作完手術的第二天,就急匆匆地回家照看孩子,出院後就又忙於育兒和治療。記得當時的感觸是“人生實在寶貴,要珍惜一分一秒”。僅此而已,癌症那麼大的病,也沒有喚醒我去反省、反思自己的人生,我沒有智慧,更不會去想應該懺悔業障、建功立德。因為我這麽不醒悟,所以我需要再吃一些苦頭,這樣兩年後,我的癌症復發了。
第二次得癌症:這一次作手術切除的部位大、創傷也大,而且,癌細胞已擴散到淋巴節。出院以後,要作六個月的化療,藥物的副作用很大,脫髮、頭痛、嘔吐,真是招架不住。在那時,《聖經》是我的精神支柱,我是以“全心全靈愛上帝”和“愛鄰如己”為信條。學佛後,讀上人的書,看到上人說上帝就是釋提桓因,也就是因陀囉耶。對於上帝、這位因陀囉耶,我至今依然充滿感激,因為他為我解除了很多苦痛。
待身體恢復後,我開始積極地行善、學習愛鄰如己,比如為無家可歸的人送衣送飯、在馬路上拾垃圾等。這樣一來,自我感覺不錯,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可是我並不了解因果、不曉得這個娑婆世界是苦不堪言的地方,更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離苦得樂、了生死。所以我需要再有一難。
第三次得癌症:這是在第二次手術的兩年之後。也就是這場病激發了我探求人生的首要問題——人,是為什麼而生?又為什麼而死?應該怎樣生?應該怎樣死?
這時我的機緣來了。
一位關心我的親戚發電郵給我,建議我念《地藏菩薩本願經》。我很快在某網站找到《地藏菩薩本願經》,打印出來開始讀,這部經對我太及時了。我一口氣讀到凌晨。地藏菩薩的大慈大悲,大願大行深深地震撼了我。我這才知道有因果、有業障這回事。我發願念《地藏菩薩本願經》一百部,來懺悔業障、迴向給冤親債主。
這次徵文是關於宣化上人,我為什么講《地藏經》呢?——每個人的因緣都不盡相同。拿我來說,如果沒有念《地藏菩薩本願經》為自己消業障,我也許很難與上人結緣。
就在我禁了五辛、酒肉,念完大約七十多部《地藏經》的時候,我再次打開了上人的著作。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記得在半年以前,第一次閱讀上人的開示時,心中總有一種疑惑、茫然的感覺。可是現在這種感覺已不復存在,上人的開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那麼悅目傾心,如同甘甜的泉水,徑直流入了我乾渴的心田。直覺告訴我,這才是我最須要的。上人的話,有的一下就明白了,有的似懂非懂,還有的一點都不懂。不過我不介意,不管自己懂還是不懂,我都要把它裝到心裡去。我再也不願與上人失之交臂。我如飢似渴地看上人的書,因為自己的法田荒廢的太久、太糟糕了,我不是細嚼慢咽,簡直是狼吞虎嚥,從《宣化上人開示錄(一)》一直看到《開示錄(六)》。
那時我還不知道法界佛教總會的網址,是在其他網站找到上人的書的。有一天無意中發現了法界佛教總會的網站,在這裡有《線上閱讀》,打開一看,上人的照片出現在網頁上。看著上人的德相,我不由得起身跪下,給上人磕頭,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給一位佛教法師磕頭。磕完頭再仰視上人,這時上人的影像看不清楚了,而且越來越模糊。我才發現是我哭了。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多那麼多的眼淚、那麽多那麽多的委屈,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喜是悲,就這麽哭啊哭啊。哭到最後,心裡漸漸清晰起來,“我得拜師啊”,心裡這麼一想,就擦乾眼淚,向照片上的上人、也向心中的上人重新磕頭。從此以後我成了最快樂的人,我心中有師父了!
自從看了上人對講的——“〈楞嚴咒〉是支持天地沒有毀滅的靈文,〈楞嚴咒〉是支持世界不到末日的靈文”,“有人誦〈楞嚴咒〉,就是補天地正氣的不足。你一個人念〈楞嚴咒〉,就有一個人的力量;百人念〈楞嚴咒〉,就有百人的力量”。我就開始學著誦〈楞嚴咒〉,作朝時課誦。這樣,我終於找到了師父,找到了修行之路。
然而,我卻還沒有找到我自己。
舉一個例子。在開始用一枝新筆的時候,人們常常要在紙上試寫一下。一般人們都寫什麼呢?不知道別人,我以前總是先寫這個“我”字,有時候一張紙上會寫滿了“我”、“我”、“我”。由此可見我的“我見”之堅、“我慢”之深。而這個“我”又是什麼呢?
讀上人的《大悲咒句解》時,我終於找到了令我受益終生的答案。
上人講道:“觀自在,就是觀察你自己在不在”,“問問自己:我在不在啊?”“‘在!’這就是自在;自,是自己。你觀察你自己這個主人翁在不在?你觀察你自己這個自性在不在?你觀察你自己這個真心在不在?這個常住真心、性淨明體在不在?若在,就自在;不在,就不自在;要是觀著不自在,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自在”原來這麼簡單,每個人都可行可得。然而世人何嘗“自在”呢?拿我來說吧,口裡心裡,都是“我”字當頭。舉個例子,比如跟人交談時,對方說的話,耳朵聽見了,可也跟沒聽見一樣。我很少去體察別人的心情、很少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而是盡打小算盤,想“今天我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或者開動腦筋想“說個什麼話才能顯出自己很高明、或者很有個性”什麼的。所以,我總是離不開這個“我”,時時捧著“我”、護著“我”、為“我”的吃、穿、健康、快樂和成就而奔波。忙來忙去,不過是向外馳求,何曾“自在”過一天呢?實在是太“不自在”了。
那麼自己的主人翁、自己的自性、自己的真心跑到那裡去了呢?上人的質問,問得我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原來我竟然把真的“我”給弄丟了!真是個晴天霹靂。本末倒置、喧賓奪主、認賊作父,原來這些成語都是為這一天學的。
“啞口無言”這個說法真好。“無言”是最好的。真正有所醒悟、有所震驚的時候,人是極靜的。這個似靜而動的反差也很好。
從這天起,不論是日常生活、還是修行佛法,凡是遇到煩惱、或者有所疑惑的時候,我都是學著上人,問問自己:“我在不在啊?”每當這樣問自己,眼前就浮現出上人慈祥而敏銳的眼光。這句話真可以說是治百病的良藥。
就是這樣,愚鈍障深的我,雖然身在異國他鄉、雖然在上人健在時無緣與上人相識、雖然遠離上人的道場、雖然自己一人在家摸索修行,卻依上人的慧劍,斬除了我無盡的煩惱和苦厄。不過還沒有斬除完,只有隨來隨斬。
上人是一切人、一切眾生的上人。
上人的行願、上人的智慧是盡一切時、盡一切處的。
因為上人的“我”常在。上人常自在。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摩訶般若波羅蜜多。摩訶般若波羅蜜多。